“莫克总管,你太不体谅主人了,咖啡有咖啡因,喝多了胃会穿孔,你要谋财害命吗?请算我一份。”
“我是管家不是总管。”莫克很用力的瞪了无赖女一眼。
霍香蓟仪态大方的说道:“有差别吗?偌大的城堡只有你一名仆人。”
真是不可思议,城堡大得没天良,一共有七层,不包含地窖,上面四层完全不住人,积满一堆堆厚旧的灰尘,蜘蛛网密怖满地发臭的老鼠屎。
本来她是基于“住客”原则想帮忙打扫一下,一拉开第一扇门她就打了退堂鼓,毕竟千金小姐好当,女佣难为,还是认份些。
三楼是书房和健身房,一间颇大但是摆饰极少的办公室,就一张古老檀木桌,十六世纪雕花兽的改良式沙发铜椅,一组路易十四年代的巴洛克风格沙发,充满贵族宫廷的霸气。
旁边还有座路易十六嵌铜镶花七个抽屉的高框,搭配手工雕刻,金碧辉煌的直立镶钻计时钟。
真钻那!不是市贩的廉价水钻。真是的,有钱也不能如此挥霍,哪天掰个人合伙来“搬家”,让他欲哭无泪。
二楼正常些,一间男主人房,一间女主人房,一间应该是育婴室,里面空旷一片未置物。
这儿是主屋,佣人房建在离主屋后方一百公尺处,规模较为简陋,两层楼而已。
听说还有地牢,不过她胆子还没养大,暂时放它一马不骚扰。
“人是铁,饭是钢,你有特异功能护身,而我是世俗女子,禁不起人体自然反应。”她饿了。霍香蓟伸手挡住电脑萤幕。
“拿开。”欧尼提斯面色一冷的低喊。
“我是客人,你有责任填饱每一张需要喂养的口。”她很固执的张开十指遮住萤幕。
欧尼提斯冷睨她一眼。“我不记得有邀请你人堡参观。”
“你在指责我厚颜无耻吗?”她拂拂穿了一天的长裙。”我要求你向淑女道歉。”
“淑女?!”他差点发笑停下手。
“你那什么眼神嘛!在我的国家,他们封我为最端庄的玉女呐!你想和两千三百万人民相抗衡吗?”分明瞧不起人。
“盲目。”他们一定没看清她的本性。
霍香蓟不畏惧地轻推他的肩膀。”人身攻击,你不是英国绅士的楷模。”
“我的荣幸呀!小姐,你不知我矢志做个无缺陷的恶魔。”经她一挑明,他始自叹是失格的恶魔。
“来不及了,你有人性。”欧尼提斯挑挑眉,不语。
没人说他有人性,她是第一人。因为害怕寂寞,所以他留下她,或许正确的说法该是她不肯走,准备把人人惧怕的鬼堡当度假中心.而他由着她去,反正意义相同——她走不了。
当见识过他的”惊喜”后,她便喳呼老半天,把他当马戏团的杂耍吆喝,非要挖尽他致命、骇人的能力才肯罢休。
等逛了一回古堡,好不容易他得了空可以清闲一会玩玩股票,她又开始为肚皮请命,扰得他有些后悔纵容她胡作非为。
纵容?!
多可笑的字眼,一个对自己严厉的冷血恶魔居然会纵容女人在他的地盘胡闹?
若在今天之前有人对他说起此事,下场必是凄凉。
她像生命力旺盛的野地小白花,看似无忧却能在无意中点开他胸中郁邑的结,将欢笑带进这片冰寒已久的地方,教他不忍松手放她离去。
他盼了多久啊?似乎久到他不复记忆,忘了除去鬼堡内哭号声外.还有一方净乐是属于人间笑声。
它的珍贵胜过四方宝石,让他渴望收着、藏着,不与外人分亭。
“欧尼提斯,等我死了请将我的尸骨送回台湾。”她轻叹地抚抚小腹。
“胡说,你不会死。”欧尼提斯厉声责道,不爱听她无稽言死。
“我会,而且死因是饿死。”多可怜,客死异乡,四个坏心的好友大概会合哭掉一盎司的眼泪吧!
他嘴角微勾地浅浅一笑,让霍香蓟看呆了,有股冲动想抱着他狂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