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女人,打小我接受的教育就是帝王学,未当名女子就先学习如何治国。」北越国不分男女,以长为嗣,打她一哇哇坠地便是储君。
南宫狂一听,静默了半晌,轻轻的拥了她一下又放开。「自古帝王多寂寞,你不是第一人。」
他的意思是他亦然,有他作伴,她并不孤独。
毕竟龙椅只有一张,并非人人可以爬上去坐,没有过人的智慧和极佳的耐性不得胜任,否则就算坐上也会被拉下。
「西帝,你很会安慰人。」她释怀了,为了黎民百姓,她不该再有疑惑。
北越清雪由衷的赞美,身后的男人像突然被针刺到,神色不自在的拢起双眉,有些恼色,又有些责怪,深邃眸中尽是她一头如瀑青丝。
突然,胯下黑驹莫名骚动起来,马声嘶嘶似在一不警,不肯前进的连连扬蹄踢地,呼哧呼哧的吐气。
「怎麽了?牠的情况不对劲。」懂马的北越清雪以手轻抚马颈,让牠安静下来。
「此处多毒蛇,也许……」他倏地挺直背脊,眼神锐利的眯起。
「我们遇伏了吗?」不远处银光闪闪,她警觉的耳听八方。
「可能。」他不废话,简洁有力。
娇颜露出一丝无奈。「为什麽你这麽不得人缘,每回只要一出宫便有灾厄,到底有多少敌人想要你的命?」
「江山多娇,权势诱人,谁能不动心?」说起帝王宿命,他面露嘲色。
「说的也是。」她叹息,异母妹妹虎视眈眈,从不放过扳倒她的机会。
同样际遇的两人互视一眼:心有戚戚焉。
但是眼下的处境下容他们多谈,刚才的臆测果然成真,数十名行动敏捷的刺客从四面八方涌近,刀光剑影来势汹汹。
不让人有迟疑的余地,杀声一起,数十条人影飞跃而起,招式狠厉不见留情,每刀每剑直取命门,快得教人措手下及。
「你能撂倒几人?」他抱着她飞离马背,一边询问。
她苦笑,「看情形,十个八个不成问题,多了就有点吃力。」
「好,你应付左边那几个,剩下的由我收拾。」他是男人,挨上几刀无损男儿雄风。
他忽地低头用力吻上她绋色唇办。「保护你绰绰有余。」
「你……」为他的大胆行径,她恼羞的瞪大眼,但男人已放下她开始迎敌。
很快的,白缎出手,挥向前头的数人,武功不差的北越清雪身形飘忽,忽隐忽现的来回穿梭,形若蝶舞极其优美。
而南宫狂的出剑亦是快如闪电,剑起剑落,卷走不少人手中兵器,并在他们落败之际飞快的补上一剑,剑过魂也断。
两人天衣无缝相互配合,又彼此掩护,背靠背的共同御敌。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对方人数众多,采车轮战,像是永远杀下完的一波接着一波,一有人倒下,随之跳出一人递补,没完没了的让人筋疲力尽。
「君上,你先走,让我们断后。」
「陛下,臣等救驾来迟,你先保护北越女皇离开,臣等来拦住恶徒。」
北越侍卫和西临暗卫几乎同时现身,毫不犹豫的举剑相抗,将两位君王护于身后,浴血奋战多不可数的刺客。
可是在人数上,两国卫士远不及刺客,局势于他们相当不利,左支右绌的露出敌我悬殊的危急。
「红雁……」北越清雪抛不下跟她出生入死的部属。
很想留下来应战,但顾及北越清雪的安危,已中数剑的南宫狂拉起她的手往江边奔去,侍卫飞溅的血洒到两人脸上。
「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