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翊,不要拿自身安危开玩笑,他们不是在跟你玩的。」若是有个万一,后悔就来不及了。
乔翊重重地往他肩上一拍,交付重任,「所以我才要你盯紧太子,他一有风吹草动立即通知我,还有,别让色欲熏心的他碰小兰,他要敢起邪心,你一刀剁了他子孙根,有事我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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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17-09-2816:00:04字数:4963
「……山中不只藤缠树,世上哪见树缠藤,青藤若是不缠树,枉过一春又一春。竹子当收你不收,笋子当留你不留。绣球当捡你不捡,空留两手捡忧愁,连就连,我俩结交订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奈何桥上等三年呐!」
婉转动人的歌声传唱歌仙刘三姐的曲儿,她一声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委婉地唱出刻骨铭心的爱情,缘缔百年不空等,誓要缠绵到白头,不许人间空留遗恨,一生一世相守如缠树的藤蔓,至死不松手。
司乐司的中庭,有歌有舞,筝落琵琶起,笛音穿堂,冷箫凄凄,笙鼓齐鸣震九霄,紫衣旋舞,红衣轻跃,黄裙如海棠旋放,绿裳腰软若柳,仰后一倾肩点地,翠绿身影恍若谷中蝶,藕臂负后轻甩水袖,一缕盈香随风扬……
一群千娇百媚的女孩子像花一样的美丽,或舞、或击乐地学习新练的曲目,个个神色认真,不见怠忽,一心一意放在擅长的项目上,不让人越过一分。
做自己喜欢的事自然是开心的,不过有些人入司乐司是不得不的选择,除非以艺娱人,否则再无出路,一步步往上爬方能摆脱低贱的出身。
譬如心胸狭窄,有意攀高枝的云雪湘,她是七品县令之女,虽是嫡长女却不受宠,父亲宠爱的是庶出长儿,对她总是不屑一顾,任其自生自灭。
而她唯一的长处是能歌善舞,十二岁被人引荐入了皇宫,至今已有六年余,擅长以狐媚惑人的胡舞,常在宴请外邦使臣的宫宴表演,深受外臣的喜爱,不少夷邦使臣透过人传话欲纳为妾。只是心高气傲的她从不点头,妾室注定低人一等,她要的是更高的地位,足以将所有人踩在脚底,尤其是老抢尽风头的四司乐之一的温拾兰,是她最痛恨的对象。
原因无他,只因她抢了她司乐的位置,让汲汲钻营,志在必得的她期望落空,还与威远侯世子过从甚密,夺走她的盼头,让人又恨又妒,嫉恨那份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恩宠,那是她盼也盼不到的好运。
「哎呀!好痛。」
不远处传来呼痛声,容貌明艳的云雪湘勾起嘴角,垂下眼睫掩去一抹快意的目光,低头绑起绕足的丝带。
「兰,怎么了,你的脸色好难看,你不是跳得好好的,有如凤凰正欲展翅,怎么突地就掉下来了?」她还以为能看场华丽舞蹈,谁知看到一半却中断了。
和温拾兰感情最要好的手帕交朱心池大呼小叫地喊着。她曾经在司乐司学过几年箜篌,但是因为吃不了苦而退出,回家当她「知书达礼」的千金小姐。
不过父兄皆在朝中当官的缘故,而且官位还不低,因此常能持令牌进宫会会姊妹淘,两人情谊更深。
「我的脚好疼……」蹙眉渗汗的温拾兰忍着痛楚,柔荑发颤的抚上抽疼的脚,面色微白。
「我瞧瞧……唉!都流血了,你干么这般拚命,把脚尖都给伤了。」不过是跳舞嘛,有必要跟自己过不去吗?待温拾兰脱下鞋,朱心池瞧了瞧又是一阵喳呼。
「不是跳舞磨破了皮,而是……」一片磨利的石片从她倒扣的软缎绣鞋啪的掉出。
「咦!这是……」朱心池蓦地睁大眼,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那震惊不已的抽气声大到百尺外的人都听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