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老大,你要改行当道士了吗?为了南风商社,我打了大半年的国际商标法官司,往返中日美不下数十趟,每天一睁开眼不是在飞机上,便是身处异国,和不同语言的司法恶棍打交道,你最认真的员工为此已身心俱乏,需要放个长假调养调养。”
人要休息才活得长,铁打的身体也不敌脑力的疲乏而衰退。
“哼!放眼全球有哪个律师恶得过你?你不给人排头吃就不错了,谁敢动专使阴招的毒蝎。”暗地里布局,在关键点狠狠一击,是她最擅长的蝎式攻击法。
杜希樱探出头,声调懒散的控诉,“你呀!大老板,你不就在摧毁我的意志,磨损我正在复苏的战斗力,用你大老板的权威剥夺小职员的生存权,让我一叶孤舟在风雨中飘飘摇摇。”
“你算小职员—”他吸了吸气,努力克制飙到喉头有碍他优雅形象的脏话,话锋一转切入正题,“清明学院董事会李董事之子李清昭奸杀友人之妻一案,我属意由你接手。”
“我不接,你知道我向来对刑事案件不感兴趣。”尤其是死人和权贵扯上了关系,又站在财大气粗的那一边。
“你不能不接,李董事可是现任立委,他指明要你当他儿子的辩护律师,三千万包他全身而退,不受官司缠身。”三千万是底价,还可以往上加码,端看案子的后续情形有多棘手。
“你相信这位清昭老兄没杀人?”打了个不文雅的哈欠,杜希樱像只餍足的猫,慢慢坐起身躯。
墨黑发丝下,是一张略显圆润的莹白脸孔,厚薄适中的唇瓣微微弯起,鼻头丰挺,圆巧有肉,一双带笑的眼儿生动了她不算出色的五官。
说她美,绝对不是令人惊艳的类型,和时下流行的骨感美人相比,她身上的肉是多了一点。
可是她很有自己的味道,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的玲珑身段,散发一股丰腴美感,锁骨处的腴嫩最为诱人,隐隐流动出教人喉口一紧的妩媚。
不刻意的美最动人,是男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猫般的娇慵,双瞳带着似笑非笑的挑衅灵动,突显出她与众不同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探究她迷人微笑下的真我。
“我不管他有没有涉案,而是你如何翻案,让他笑容满面的走出法院大门。”有罪无罪由法官判定,他不予置评。
杜希樱不满的横了他一眼。“很不负责耶!学长,我为什么要让杀人犯无罪开释,你在害我添罪孽。”
“因为你是律师。”没有二话,这是她的职责所在。
“把你的后话一并说一说,别留着当墓志铭。”她眨着眼,笑得很是“和蔼可亲”。
邢幻天咳了一声。“李清昭没有前科,离过一次婚,目前同时和三个以上的女人交往,有一个订婚超过半年的未婚妻。
“被害女子便是他女友之一,是个有夫之妇,不伦恋持续了五年之久,听说她和丈夫所生的三岁女儿有可能是他的种,但他始终不承认……”
李清昭是个大学讲师,虽然有着好色的毛病,不过他长得不错,又一身为人师长的书卷味,因此与他交往的女学生多半是心存爱慕,心甘情愿和他发展出不为人知的地下情。
既是两情相悦就无垢病之处,除了道德有问题外,男女未婚的情况下,谁和谁交往属个人自由,毕竟女学生早已成年没有什么法律责任。
说难听点,是女人主动倒贴,他又没拒绝罢了,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可是你认为案情不单纯,花心的李清昭并不缺这一个女人,他有好几个对象可选择,犯不着奸杀被害人,他有可能遭人陷害。”况且畸恋五年余,论彼此的关系,何须以强迫方式使其就范。
大老板颇为满意地颔首,将手中的资料交给她。“李清昭,不是好人,也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其实他对女人满大方的,出手阔绰,难怪女人巴着他不放,即使是当他众多女人之一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