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静言面冷的回过头,见她揉着鼻头的可笑模样,眸底多了一抹光亮。「谁教你走路不看路的神游太虚。」
「我哪有不看路,是你突然停住不动,才会害我撞上你。」她可不可以向他要求赔偿医药费,或是职灾补偿,她伤得很重。
「你在埋怨我挡了你的路?」他冷凝着脸,貌视那张有话想说却又硬生生忍住的小脸。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我在怪自己不长眼,明摆着一堵肉墙在眼前,还不自量方地撞上。」她很不甘愿的说,明嘲自身,暗讽主子的不厚道,欺人才薄。
「你是不长心眼,傻得看不见老虎的利爪,若非我及对赶到,你这条小命还保得住吗?」不知人心险恶的小笨蛋。
「你是说你救了我?」有吗?她怎么一点也感觉不到。
夏弄潮的迟顿让牟静言几乎要叹息出声。「我也有护你不周的地方,自个要当心点,看似无害的美丽事物往往最致命。」
「你不是在告诉我大夫人想加害我吧!她抽了口气。
这会回想起来,她才后知后觉的感到一股谏然,古代阶级观念极重,打死一个下人不算什么,大夫人当时的神情像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虫子,要杀要剐全凭她心情。
换言之,要不是他出声喝阻,她肯定被折腾得体无完肤,甚至有性命之虞。
吓!她的命是捡回来的吧!
拥有高智商的夏弄潮以往专注在实验研究上,鲜少与人打交道,人际关系单纯到不能再单纯,加上在现代伤害、杀人皆是公欣罪,不是谁都会知法犯法,难怪她对人失了防心,没想过有人会因一时喜恶而对她不利。
「用眼睛去看,用耳朵去听,把看到、听到的往心里搁,真真假假,得靠你自个分辫。」他言尽于此。
牟静言暗暗纳闷不已,向来不插手这种事的他为何会因她破例,与大房两相不往来是他一贯作风,免生风波。
可是一听下人来报,夏帐房被大夫人叫到凝香园,当下他二话不说的丢下一千议事的管事、掌柜,唯恐退了一步的飞奔她所在的后院。
为人心慌的心情从未有过,他对她的在意似乎超手自己的想像,不仅不拆穿的配合女扮男装的她,如今还为她再次打破原则,她严重的影响到他的一举一动……
蓦地,沉静黑眸低视芙蓉玉巅「刹那间,他似乎有些明了。
「哇,爷儿,你救了我耶!我该不该泉涌以报答谢你的大恩大德。」她脑中飞快地回想有什么历史资讯可以提供给他,让他大发利市,赚大钱。
看她表情生动的哇哇大叫,他冷硬的嘴角微微匀起。「真要报答就以身相许,我发现我自已癖好男色。」
「嘎?!」她表情一顿,浑身僵硬的圆睁双目,一副被雷劈中的蠢模样。
夏弄潮把他的话当真了,同性恋在现代并不稀奇,多得是名人出柜,高喊爱情无罪、恋爱自由。
但是他跟她……她忽地打个哆嗦,心头感觉到一丝凝啼的异样,下意识的,她不希望他有断袖之癖。
一张既困惑,又感到涩然的小脸微露挣扎,早已忘了笑是什么的牟静言见状低声轻笑。「一句玩笑话值得你认真得脸发皱吗?难不成你真以为自己足以迷惑我?」
她更加心烦气躁的板着小脸。「爷儿,这种话就算是开玩笑也别讲,别让我对你动心,那会很麻烦的。」
「麻烦?」他眼露兴味的盯着她。
她的思维方式也怪异,不恼他娜榆取笑她,反倒要求他别有令人误会的言行,以免有没完没了的牵扯。
「我先申明不是你不够好,而是我最终是要回去的,你和我之间若有什么是不会有结果的,我的家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一个你到不了的国家。」她下意识地抚摸晚上银白色手环,寻找安定的力量。
回去?他两眉倏地一拢,鹰眸冷锐地殊起,相似的话他曾从另一个人口中听过,青阳在昏迷三日夜清醒后,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他要回家,他的家是没有人去过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