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杬卿瞅了瞅那张大床,又看看何玦,迟疑道:“不如……我睡偏房?”
反正上任知县夫侍成群,房间多的是,他随便挑一个就好了。
“不用,”何玦牵着他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我去就好。”
宋杬卿歪了歪头,努力压下嘴角的笑意,眉眼弯弯道:“那好吧。”
宋杬卿院子里的人都跟着来了,虽然这边的食材可能不太相同,但还是满足了宋杬卿的味蕾。
因着何玦不吃辣,故而二人共膳时虽菜式相同,但何玦那份是不加辣的。
宋杬卿也曾尝过何玦的菜,虽然味道不错,但他还是更喜欢自己那份。
申末时,朱自怡差人来找何玦,说她今夜在暖清阁设宴,为何玦接风洗尘,请她务必赏脸。
宋杬卿知道这是新官上任的惯例,和上辈子的“应酬”差不多,何玦还是去了比较好。
何玦换了身衣裳,正准备出门。
宋杬卿嘱咐道:“你别喝太多酒,醉了不方便回来,而且宿醉会头疼。”
他顿了顿,又道:“我也不太喜欢浑身酒味的人。”
之前的杨拾桑和李瑛不就是因为吃醉了酒才冒犯了他么。
何玦郑重道:“好,我不喝酒。”
宋杬卿小声说道:“少喝点也没关系的……”
他目光瞥到何玦腰间,眼神一眯,说道:“阿玦,我给你绣的荷包呢?”
“我收起来了,”何玦眉目温柔地看着他,“怎么了?”
宋杬卿盯着她,微微嘟着唇:“怎么不系上?”
“我……”何玦一顿,从衣襟内拿出一个布袋子,又从里面拿出荷包放在宋杬面前,“于我而言,重要之物要小心收好才是。”
宋杬卿闻言,顿时有些不自在地眨眨眼,伸手拿过荷包,小声说道:“我给你系上吧。”
何玦身材颀长,并不文弱,身穿瓦青长袍,腰系蕉月荷包,看着也挺俊秀的。
宋杬卿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了,去吧,有什么事就叫翟远通知我。”
“好。”何玦颔首,眸光缱绻。
看着何玦离去的背影,宋杬卿缓缓抬手捂着脸,想着她刚刚说的话,面上温度急剧升高,甚至有了灼烧感。
他又一次意识到这一点——
何玦真的喜欢他。
宋杬卿忍了忍,最后还是没忍住,眼睛都笑成了小月牙。
话说,她怎么还单独拿个布袋子装荷包呢?而且他感觉那个布袋子还有点眼熟。
宋杬卿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一个相似的袋子,干脆扔在脑后,不为难自己了。
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摸了摸肚子,然后去了后院的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