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一怔,青黄的面色极为不自然,只呐呐道:“当、当然……”
其实,若不是杨拾桑来找他,他根本不知道宋杬卿还活着。
“你没有!”宋杬卿凄笑着,“你从来没有过!”
这个人,在他才出生时就气急败坏地说一句:“怎么是男孩!”
这个人从未照顾过他,甚至在他出生后只抱过他一次,还是为了将它扔在雪地里——
只为引起宋宥的注意。
宋杬卿眼睛通红,只说道:“你对我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柳氏,”他深吸口气,眸色冰冷,“我绝不认你,我爹爹只有一人,那就是我母亲的夫郎——白溪吟。”
“你!”
柳氏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可是我费劲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他白溪吟不就是养了你几年么,我对你可是有生育之恩,你怎么能不认我?!”
“生育之恩?”宋杬卿给他气笑了,“柳氏,我若能选择投胎,绝对不会选择你!”
“你从来没有参与过我这十几年的人生,我也只当你这个人不存在。”
“消失了这么久的你,现在为什么突然出现?”
宋杬卿分明在质问柳氏,可他自己的鼻子却酸得不行,眼睛也有些模糊。
柳氏闻言,下意识看向杨拾桑。
宋杬卿拿手指擦了擦眼角,只道:“杨小姐为什么这么做?”
故意恶心他的么?
杨拾桑见他落泪紧皱着眉,心里出现出后悔的情绪:“卿儿,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思念生父,所以我费了些功夫将人找到了,我没想到……”
你会如此厌恶他。
“我从没和你说过!”宋杬卿厌烦地阖着眸子。
他不耐地说道:“杨拾桑,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是那个胆小怯懦、孤立无援的宋杬卿,不是你心里那个人……”
“你是!”杨拾桑急迫地说道,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眸中盛满了深情。
卿儿,就算你性情大变、不再钟情于我,我依旧认定你就是上辈子的卿儿。
我杨拾桑也只为你一人倾心。
宋杬卿觉得自己没法和杨拾桑解释清楚,就好像他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他注视着杨拾桑,神色漠然:“杨拾桑,你为什么一定要在我幸福的时候,做出这种讨人厌的事情呢?”
“你离我远一点,好不好……”
你的每次出现,都会把我原本平静的生活搅得一团糟。
“卿儿,”杨拾桑闻言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你、你别生气,我这就带他回去……”
“谁要跟你回去?!”柳氏突然厉声说道,尖锐的声音刺耳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