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尉迟不可能和刀疤虎是同伙。”江叶斩钉截铁地说,“但你们认识。对吧,尉迟,我应当没有猜错。”
尉迟析点了点头,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面罩,他那一贯冷淡的眼眸中,忽然浮现出了点点哀伤,如同一阵飘飘而下的白雪,落在了挺拔孤独的山脉上。
“我们认识。”尉迟析语气淡淡地讲述着,“在很久之前,我和他是朋友。”
“我们都成为了替别人顶罪的老鼠,被放进监狱了,安排了罪名。脸上的疤痕,是当时的狱警烫的。”
“他们喜欢用这种方式来折腾老鼠。”
“后来,我和他被流放到不同的荒星。”
“我们再没联系过,但是我听人说起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那些传闻很荒谬,可是我知道,那都是真的。因为在牢狱的时候,刀疤虎就变了。”
“他说过,既然别人把他当做坏人,那他就要坏到底。所以,杀人,劫货,买卖兽人幼儿,这是他干得出来的事情。”
尉迟析再提及这些事情的时候,语气总是很平淡,就像是在静静地叙述一个与他无关的,别人的故事。
可江叶知道,那些过往从没有在他的心灵上消散过。
因为尉迟析的眼神里依旧存在着一种绝望,一种不甘,一种悲伤。
唯独没有恨。
“为什么呢?”江叶偏了偏头,“尉迟,你难道不想找当年污蔑你们的人报仇吗?”
“不懂事的时候想过。”尉迟析还笑了起来,笑容里带着轻浅的嘲谑,“现在一把年纪了,早就知道,有些东西就是注定的。”
“老鼠有老鼠的命。”
“可谁说,老鼠不能做世界的主人呢?”江叶弯了弯眼眸。
听了江叶的话,尉迟析看着她。
他心里知道一叶舟这句话是不可能的。
世界的等级已经被划分清楚,老鼠就应该待在臭水沟里。
可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个瞬间,他竟然有那么一刻,想要去相信一叶舟所说的话。
就好似这个人有能力改变一切一样。
风一吹,念头就散了。
尉迟析笑着摇头。
他一定是游戏打多了。
就算一叶舟在游戏里是个大神,在现实中,她也不过是一个和他一样的荒星流民罢了。
能有刚刚的想法,一定是那一刻的阳光落在江叶的身上,太晃眼,所以给他造成幻觉的缘故。
“所以,你刚刚那样问我们的原因是什么呢?”阿星依旧没有卸下自己的防备,他看着尉迟析,“你有什么目的。”
“我只是想说,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来我所在的星球。”尉迟析并不介意阿星的反应,他认真地说,“重新介绍一下,我叫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