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晨似乎轻笑了一下:“你今晚睡隔壁那间。”
“哦。”夕晴尴尬地轻咳一声。
“如果你想睡这里也可以,我让大龙去隔壁。”连晨不知想到了什么画面,又轻轻笑了一声。
夕晴佯装生气撅起的嘴:“你又开始胡说八道了。”
连晨尴尬地笑了两声后,有些生硬地岔开话题:“可以帮我去茶室的书架上拿一本书吗?随便什么书都行。”
夕晴点点头。
“会认得路吗?”
“认得。”
虽然茶果厂很大,但茶室离宿舍楼并不远,而且夕晴刚刚才走过,自然认得路。她在茶室的书架上找了两本书,抬头又看到那幅水墨兰花图。
她在嘴里喃喃道:“兰生幽谷处,君子志凌云。雅韵存幽谷,清香逸凡尘。幽香随风远,寂寞伴月深。笔底情思绕,何处诉知音。”
夕晴对这首诗莫名熟悉,甚至可以脱口而出,但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连晨那天说的那句话又浮现在脑海里:“看来你不只是忘记了我,还忘记了其他的东西。”
到底是忘记了什么呢?十二岁那年的发生的事,她一点也记不起来了,甚至十二岁之前的事也已经变得模模糊糊。
脑海一片空白,夕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走回宿舍。
“这本书可以吗?”
连晨甚至没有低头看书名,就直接说道:“可以。打发漫漫长夜而已。”
夕晴坐回连晨床尾,安静地看书。
连晨问道:“你不回
隔壁休息吗?”
夕晴摇摇头:“我等大龙哥回来,再去隔壁。”
“也好。”连晨本想拒绝,但他觉得夕晴低头专注看书的样子十分赏心悦目,便不再催她离开。
此时大龙正和连宵在办公室里喝茶。
“咋俩很久没见了吧。”连宵寒暄着。
大龙:“嗯。”
“有七八年了吗?”
“嗯。”
大龙不爱跟不太熟悉的人说话,所以一直用“嗯”代替。
“我没想到,你现在会跟连晨走得那么近。”
“嗯。”
“你们看起来,更像亲兄弟。”
大龙觉得他可能指的是发型,摸了摸自己的头又“嗯”了一声。
连宵长长叹了一口气:“看来你是真不知道那件事。”
“什么事?”大龙眸光凌厉而警惕。
连宵像是早就猜到了他会是这样的反应,压低声音说道:“关于你父亲的死。”
大龙腾地站了起来:“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张叔其实是连晨害死的。”
“你什么意思?中秋那天,暴雨引发泥石流,冲毁大桥冲毁铁路,火车脱轨坠桥,这件事我清楚得很。”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自己寻求答案,或者你自己去问他。”
大龙摔了手中的茶杯愤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