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兔子直白戳穿的沈北脸色看起来非常奇怪,像是把这条蛇丢进太上老君的桑拿房……炼丹炉狠狠炼上七七四十九天了似的。
“好哦。”雪卿没有去摸这个小野兔的毛,只是动作轻柔地捧着它,弯腰把它放到脚沈北避开雪卿的眼睛,努力挽尊道:“谁说我没流口水了,我咽了好几下呢,难道非要像你看到蛋糕时候口水流到脚面么,哼?”
于是雪卿抖了抖尾巴,肆无忌惮地说道:“我都看到啦,你是在看着我时候才流口水的,而且你还提出这样的要求。二哥,你其实是……网上说得那种隐藏的绒毛控吧!”
沈北把那个灰扑扑的小野兔粗暴地塞进雪卿怀里,摸了下垂耳兔的脑袋,做出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轻松地说:“哈哈,可能是吧,你回去把那个判断绒毛控什么都的帖子发给我,我自己再判断判断。”
这条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蟒蛇被揭穿了面目后,看起来像是之前哥哥揣着他去看皮影戏时,皮影师傅用的兽皮小龙,隔着幕布看似乎很威武霸气,但被收进箱子里,就只是个手那么长的兽皮长条,尖利的獠牙根本伤不到他。
我就说我其实没那么容易被勾引吧哈哈,根本就表现的不明显嘛,血气方刚的年纪对着漂亮脸蛋有感觉、做做春梦什么的也是很正常的,早上两眼一睁看到天花板还晨勃呢,这都是正常现象、正常现象。
“我没有把口水滴出来。”雪卿认真地辩解道,他看着沈北红得像被烫了一样的耳朵,脸颊露出那个浅浅的小酒窝。
沈北看着小兔子伸出手仔细分析的样子深深吐出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个瞬间,他其实是希望雪卿说出另一个答案的,但那些小心思没有被戳穿,又让他悬着的心一半放下,一半卷入另一种奇怪的煎熬之中。
他高高举着的小野兔此时也褪去了最初的害怕,有些好奇地看着这条捉到猎物不吃,而是模仿自由女神举起来搞行为艺术的蟒蛇。下的草地上,小灰团子蹭了下他的鞋子,一溜烟跑开,钻回洞里去了。
“这么喜欢怎么不拿回家养着?”沈北看着小垂耳兔一直注视着小野兔离开的方向,有些酸溜溜地开口。
雪卿抿了下唇,警惕地看了沈北一眼,小声说:“它有它自己的家。”
“不过……”雪卿身后那个小棉花团子抖了抖,手指把冲锋衣都掐出了印子,犹豫着说,“如果你很想撸兔子的话,可以先摸摸我的头和后背,等手法好了之后,可以进阶到摸我的肚皮,不过不要太用力的把脸埋进来吸。”
他歪着头思考了一会儿,又轻声接道:“如果手法特别特别好的话……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偶尔,我是说偶尔哦,摸摸我的尾巴,但绝对不可以随便来拉哦!”
沈北被从天而降的撸兔许可砸得有些晕头转向,以至于摸兔耳朵的手都变得重了一些。
雪卿有些不满地看着他,不过想到这个蟒蛇还只是撸兔初学者,还是要给初学者一点点包容的,于是他轻轻拍了下沈北的手,耐心教导道:“你刚刚的力度就有些重了,不可以用撸狗的力度来撸兔子的,萨摩耶有那么大一只,而兔子还没有它的尾巴大,用一样的力度会有些不舒服。“”你要像梳毛一样轻轻的摸,而且摸上来的时候最好提前告诉我或者在我可以看到的地方抬起胳膊,如果很突然的话,我可能会踢人或者咬人,让你受伤的。”
一只小垂耳兔歪着头很认真地说“可能会让你受伤的”这样的话就好像一个棉花团子说“我这一棉花锤子下去可能会把你砸扁”一样,沈北憋住想笑的冲动,嘴角一抽一抽地点了下头:“我会小心的。”
蟒蛇可教也,雪卿踮起脚像是哥哥夸奖他一样摸了摸沈北的头发,有些硬硬扎扎的,并不是小兔子喜欢的手感,不过他还是摸了十秒钟,夸奖道:“你是个好蛇。”
终于迟来地收到了小兔子的好人卡,沈北愣了两秒,就看又矮下一节的雪卿转过身,尾巴一跳一跳地跑去不远处,捡了一根树枝回来。
雪卿瞬间收回了前进的脚,又揪了朵小花放在嘴里嚼:“不了不了,我吃这个就可以了,水草对于我来说,有点不太好吃呢。”
沈北将这把“尚方宝剑”拿在手里狠狠把玩了一番,挽了个漂亮的剑花,自信满满地对着游鱼叉了下去。
“那当然……等等,水草?”沈北僵硬地扭过脖子,大坨水草沥沥拉拉地滴着水,对他露出嘲讽地笑容,感觉自己不是很好了。
“没关系,叉到这么多水草也很厉害的。”雪卿看到蟒蛇脸上明晃晃的破碎,嚼着不知道从哪里薅的一朵小黄花安慰道。
十分钟后。
沈北眼睛突然又亮起来,潇洒地将水草递到雪卿面前,状似随意道:“看着还挺新鲜的,你要不再吃一点,痩唧唧的都没有肉。”
“我厉害吧!”自信的蟒蛇从不回头去看自己的猎物,沈北举起重了不少的宝剑,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孔雀开屏般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