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手,做了个对天发誓的动作,“天地良心,迄今为止,我可从没有骗过你,我对你说的话,没有一字虚假。”
祁柏被她温和的笑容激得偏过头,过了半晌,他咬牙道:“那你说,我在你眼中,究竟是什么。”
“是把我当师尊的替代品,还是别的什么!”
夜色寂静悄悄,一时之间,祁柏只能听见月色下几声窸窣的蝉鸣。
他抿起唇,有些后悔。
这个答案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遂禾即便否认,他也没有分辨真假的能力。
倘若遂禾残忍地揭露,她就是将他当做洞明剑尊的替身。
他又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他或许连反抗之心都要拼拼凑凑才能勉强拼出一个吧。
祁柏忽然觉得空气有些稀薄,他浑身冷得喘不过气来。
遂禾见他浑身抖得越来越厉害,终于是怜爱之心占据上风。
她伸手把妖拥进怀里,按住怀里欲要挣扎的妖,语气平静从容。
“祁柏便是祁柏,在我心中谁也不能代替你。”
祁柏睁大双眼,浅灰色的兽瞳死死盯着她,仿佛在抓着一根救命稻草。
“你没有骗我。”
遂禾看他半晌,鬼使神差低头,安抚似的吻上他的眼睑,“我从不骗你。”
月色静悄悄地,视野触及不到的地方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遂禾原本打算天亮再想办法和风麒等人会合。
守夜到后半夜,忽然听到灌木另一边隐约有修者交谈的声音。
遂禾当机立断踩灭已经十分微弱的篝火。
她向被惊醒的祁柏使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屏气凝神走到灌木旁,谨慎地拨开一片宽大的叶子。
程颂拧着眉头,蹲在地上分辨着淤泥上的脚印,“不是那只妖兽的。”
赤麟当即坐在一处岩石上,哼笑,“按照从幻境中逃出来的修者所说,那只妖兽定然是被人重创,早早回到老巢将养去了,哪里会让你寻到。”
“少在这里说风凉话,修者是你审问的,他们具体说了什么我们一概不知,谁知道你是不是隐瞒了又或者添油加醋了什么。”高澎冷笑。
赤麟眯起眼睛,“你这话什么意思。”
高澎忍了赤麟一路,现在他们进入秘境这么久,却对鲛珠的线索一无所获,早就不耐烦了,如今借故发挥,当即道:“你少在我这里拿乔,韩厥是你杀的,你总抵赖不得,韩厥可是我的得力下属,你说杀就杀,事后连个交代也没有,老子看不惯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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