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枕流定住了。
过了几秒他才摘下了墨镜,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僵硬地接过了水,
“真巧啊,哪儿都有你。”我说,
“你来这儿见南禾?”
“……”被抓包的他呛声,“你不也是?”
“那可不一定。”我说,顺手拧开了瓶盖转移话题,“看你这么光鲜亮丽,这车这行头,花了超久搞穿搭的吧?”
“我需要那么久?”
他冷笑出声,随即拧眉,“你看什么?”
我正退后了一步,透过车窗上下打量他。
表,衣服,袖扣,裤子,运动鞋。
方向盘上的超显眼logo,硕大的金属色能刺瞎人的双眼,噢,上期才上了概念杂志首封。
“没什么。”我喝了口水,道,“你今儿还挺帅。”
从头到脚都是限量款。
兄弟,你死定了。
十分钟后。
“——同学,”
面前的瘦高男生一脸茫然,重复问我,“我没听错吧,你真的要买?”
“对,如果你愿意卖的话,我开你买的两倍价格,”
我点头,“多少钱?我给你转。”
破旧的停车棚下,我掏出手机,跟一个刚被我拦下的l大学生谈判。
“虽然……虽然可以,”他踌躇,委婉道,“我能冒昧问一句,你为什么想要买?”
我说:“我对它一见钟情。这就是我的命定之物,我非买下不可。”
瘦高男看了看我,又低下头,看了看他手下被我看中的破烂自行车。
“这就是……”
“这就是命定之物。”
我话还没说完,被他一抖,自行车发出叮呤哐啷的声响,吱呀吱呀的踏脚板自己绕了个圈差点儿没晃下来。
我跟他:“……”
-
半分钟后,我骑上了这辆破败的自行车,歪歪扭扭往l大校门口蹬去。
有点生疏。
上次骑自行车还是上次,毕竟骑车载人的肥皂偶像剧还在流行的时候,我已经有司机了,实战经验实在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