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音刚落,病房里便响起一阵欢呼。
安慰的,喊医生来检查的,感谢医生的,交头接耳的络绎不绝。
而这一天,距离她高一开学还有三天。
一直忙到深夜才回到空旷华丽的厅殿,图特摩斯像往常一样去沐浴洗漱,之后走到床榻前,掀起白色的薄被,却发现榻上空空如也。
那个可人的娇弱王妃没在。
心底升起一丝不安,他在屋里仔细的找了一遍,没有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
仿若一盆冷水浇灌在身上,少年愣怔在原地,大脑有那么片刻的空白。下意识的走到殿外,问外面守卫的侍从。
侍从们说,没有看到王妃从殿里出来,应该一直在殿里。
一股不祥的预感钻入脑海,少年心头一紧,步履匆匆的离开厅殿,到他认为能找到她的地方走去。
结果……
渺无音讯!
夜晚的凉风刺骨,失落的少年法老漫无目的的在暗夜中徘徊了许久。
从开始的焦躁担忧,到害怕失望,乃至目前的绝望。
尽管心里仍然存有一丝希望,但他不得不面对一个事实:她把他抛弃了,没有任何征兆的离开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疼痛像一把锋利的刺刀,一下一下的,割掉他那颗刚刚燃起的热心。
飞沙伴着寒风,拂过那张失魂落魄的脸庞,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去的。
她想走,尽管直说便是。
为什么要选择如此冷酷的,不辞而别的方式离开?
他想不通。
那一晚,少年法老彻夜未眠。
想起她的不辞而别和刚刚幡然醒悟的努力,他的眼眶便时不时的朦胧起来。
自那一日的太阳升起,图特摩斯敛起了所有的希望和柔情。
白天宛如不知疲倦的修罗,给管辖的所有将士制定了一系列魔鬼式训练计划,并积极投身于计划中的各类训练活动。除了训练,还时不时的组织一些大型实战演练,在演练中发现问题,改进问题。
晚上回到厅殿后,褪去一身的疲惫,也难掩眉头的失落和心底的孤寂,夜夜靠着红酒才能入眠。
与此同时,梅里特拉的名字成了梅沙里的一个禁词。
谁都不能提起。
凭着几场实力碾压众将领的实战演练,少年法老在他二十岁那一年,凭借罕见的组织天才和足以服众的骑射水平等才华,慢慢的笼络了一批只忠于自己的军队——阿努比斯军团。
这个名字,就如他曾经孤身一人从那段灰暗落寞的生活中走出来一样。
置之死地,方能后生。
每当有大型巡游活动的时候,出于当时的共治承诺,赫雀瑟都会象征性的将慢慢长大的图特摩斯召回底比斯。
在神庙祭司的安排下,他们会同乘王船,沿着尼罗河沿线,共同了解每个城镇的风土人情和治理情况,分享各自的心得感悟。
图特摩斯身上不愧流淌着尚武家族的血液。不过才三年的历练,他已经慢慢的蜕变成一个合格的王者。
本身相貌出众,体型强健高挑,在所有的公开场合,他能游刃有余的放下身段,让权臣和民众尊崇膜拜。却也因此,他那与日俱增的实力,让已经稳坐法老宝座的赫雀瑟渐渐的嗅到了危机的味道。
那一年,她三十七岁,他二十一岁。
在梅里特拉离开的第五年,王后尼芙鲁拉因为心疾复发,祭司们回天乏力,年纪轻轻的她便跟着父亲的步伐,去了尼罗河西岸的永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