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赫雀瑟点了点头,言语温和面相慈爱,“希望你能体会母后的良苦用心。”
稚气俊逸的脸上满是谦和,图特摩斯点了点头。
一番简单的客套后,赫雀瑟步入了正题,“诸位,图特摩斯陛下已经回来。对于近期的动乱和扰境,你们有何看法?”
“臣认为,近些年来,凯姆特(古埃及人对外称埃及,对内叫自己凯姆特)将经贸发展放在了首位,忽视了军队建设,才让周边的番邦动了心思。”一名眉毛花白的老者站了出来。
“凯姆特一直富饶繁华,让周边的番邦们虎视眈眈,我们却没有与之匹配的守护力量。”
后面发言的几位贵族,说来说去无不是变着花样的抱怨:埃及的军队不行,没有先祖阿克珀卡拉(图特摩斯一世)在世时的荣耀。太后需要尽快调整策略,将重心放在军队建立上才对。
埃及军队为何到了如今的地步,赫雀瑟心里很清楚。
自从父王离世,丈夫图特摩斯二世身体孱弱,继承人图特摩斯三世年幼。而她一届女流之辈,统领由男性主导的军队也显得格格不入。所以她将重心放在了自己擅长的贸易发展上,忽略了军队的建设。不知不觉这十多年耽误下来,埃及军队的影响力也就断崖式的落后起来。
晶亮的眸子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赫雀瑟一脸平静,“这些问题在图特摩斯陛下到了梅沙之后,相信能很快扭转局面。当下叙利亚和努比亚的问题,我们应该派出那位将领去处理?”
“图特摩斯陛下年纪尚幼,刚到梅沙。对于出征一事,为防雅赫摩斯家族居功自傲,臣建议由莱科米尔将军和拉卡美拉将军出征。”
其他几人也随声附和。
赫雀瑟点了点头,看了看身侧的少年法老,“图特摩斯陛下怎么看?”
“一切以母后的意见为主。”
依旧是一脸恭顺的样子,图特摩斯知道他反对无效。对于叙利亚的扰境,他想参与,却不能直说。而努比亚的叛乱,本就是他故意为之,用来试探赫雀瑟观点的一个途径。
所以,他只需要知道赫雀瑟的意图即可。
剩下的,来日方长。
扫了一眼在场的贵族,赫雀瑟温和沉稳的声音有力的响起,“那就依你们之见,由莱科米尔将军和拉卡美拉将军出征。”语毕,略显疲惫的她揉了揉秀美的太阳穴,“都退下吧。”
众臣拜礼,躬身退出。
待贵族们全部离去,图特摩斯也起身准备离去。
“你身边那个叫梅里特拉的异族姑娘,把她带来,让母后瞧瞧。”赫雀瑟叫住图特摩斯,一贯的温和,却不失强硬的要求。
“是,母后。”图特摩斯大大方方的承认后,转身迈步离去。
看着少年愈发强健的背影,赫雀瑟思忖了片刻,“别忘了去看看尼芙鲁拉,她最近身体不太好。”
“我知道了,母后。”
图特摩斯驻足回头,望了一眼这个让他又崇拜又抵触,却不得不承认她足够强大的女人。
冲着少年摆了摆手,坐在镀金椅子上的赫雀瑟无声的叹了一口气。
曾经她是父母引以为傲,精心培养,无忧无虑的帝国长公主。为了王权嫁给自己不爱的哥哥,生了女儿尼芙鲁拉。二十四岁丈夫殒殁,她肩挑重任,安排尼芙鲁拉步了她的命运轨迹,嫁给了同父异母的弟弟图特摩斯。
现实的捶打,权利的诱惑,让她忧虑重重。
男人多变靠不住。为了保障女儿婚后的主动权,她挑选了全埃及最博学的大祭司桑曼亲自教导。
至于尼芙鲁拉未来能不能拿得住图特摩斯,像她这样把握自己的命运轨迹,赫雀瑟陷入了深思。
花香四溢的宫廷里,卡萨带着故作轻松的九溪在鲜花盛开的园子里闲逛。
准备离开去资政厅时,看到一群少女簇拥着一名来势凶凶的少女走来。伸长脖子的卡萨望了过去,待看清楚来人之后,他心底顿觉大事不妙,拉着心情沉重的九溪就要绕路离开。
天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