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啊。你看你收留了我,给我报酬,带我出来玩,还说要送我回家,多好的人呀。”语毕,想到图特摩斯年纪轻轻便被人监视,九溪又升起恻隐之心的安抚他,“人生本来就是一场孤独的修行,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命运轨迹。只要你不放弃自己,那么脱离困境,就是迟早的事情。”
听着这些富有哲理的话,图特摩斯很难相信这话竟然出自一个少女之口,便带着疑问响应,“你好像深有体会?”
“在我初二的时候,曾经被同学孤立过两个学期。那段时间里,我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等中考结束,考上理想高中的时候,我发现那一段被孤立的日子,才是我最有收获的时光。”
“你……为什么会被孤立?”
“现在想来,都是些毫无意义的鸡毛蒜皮的小事。被人孤立那段时间的确非常难过,但这大概这就是成长的滋味吧,反正都过去了。”
九溪的话语令图特摩斯回味无穷。
一个少女都有如此破茧成蝶的魄力,他一个出身王室的正统继承人,又有什么理由不去为了摆脱困境而努力呢。
太阳逐渐西沉,气温渐渐变凉。
真是冤家路窄,在距离梅沙塔门附近的路上,他们眼前突然窜出一群气势汹汹的便装士兵。其中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还不忘跳出来指着马背上的少女,“就是他们。”
端坐在马背上,扫了一眼这些半路拦截的人,图特摩斯的周身蔓延着一股隐忍的怒火。
这个领头的人,正是赫雀瑟安插到梅沙里面监视他的将军---乌苏里瑞。
乌苏里瑞长的人高块大,力大无穷。
听到自己的手下告状,说他们被两个孩子打了,原本想大做文章,待看清马背上的两个人后,他慌忙识相的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拜见陛下!”
就算图特摩斯是赫雀瑟派到梅沙的落魄法老,但他的身份和血统依然是他们望尘莫及的高贵。
身后的一众小兵见乌苏里瑞将军跪了下来,一边懊恼自己不长眼的惹了法老,一边又庆幸他没有实权,便也跟着口服心不服的跪了下来。
马背上的少年一脸平静,只是淡漠的扫了一眼众人,揽着少女继续前行。
“一个娇生惯养的少年法老想统领威力四射的梅沙,属下希望他不仅会笼络人间绝色,还希望他有能让属下心悦诚服的其他实力。”武将到底是武将,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刚刚加入乌苏里瑞麾下的亚姆纳琪毫不服气的冲着少年法老的背影喊了起来。
虽然他进入梅沙时间不长,但自从这位相貌俊逸的少年法老到了梅沙之后,他没少听到身边那些走卒对他的嘲讽和诋毁。如今见他不务正业,还驮着少女外出游玩,便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说了出来。
很好,在梅沙已经生活了半个多月,他一直在按兵不动的观察。
他很清楚,军队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存在。他们不相信权势和血统,因为他们可以创造权势。他们只相信拳头和实力,因为实力可以让人走的更远。
如今有人明着质疑他的实力,图特摩斯勒住缰绳,带着王室成员特有的亲和力,扭头看着这名挑衅的少年,眸光波澜不惊,“你叫什么名字?”
“亚姆纳琪。”少年毫不胆怯的垂目应答。
“明天上午,校场见。”他说的言简意赅,修长的手臂不自觉的箍紧了前面的少女,图特摩斯拉起缰绳准备策马。
他到了需要建立威信的时候了。
察觉到少年隐忍的怒气,已经醒酒的九溪握住他骨节分明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看来图特摩斯的处境不容乐观啊。
作为属下的这些人,竟然当着异性的面向他挑衅,这是何等的藐视和不尊。
见自己这名生猛的属下挑衅法老,乌苏里瑞非但没有阻拦,反而巴不得这样的人能多一点,好让他的监视生涯能变得更有趣些。
当看到马背上那个粉嫩可人的异族少女时,他又假惺惺的清了清嗓子,那壶不响提那壶的说,“陛下,尼芙鲁拉公主还在等着您呢。”
闻声,少年勒马停住,有些愠怒。
他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也有应对未来的策略。所以停驻片刻,又策马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