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樊珺歆也是傻了眼,过去在军营里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花悦汐,其实是这般勇敢又重情义的人,让他十分佩服。
但他还当着皇家的差事,皇帝下令他不得不听,樊珺歆只能暂且夺过刽子手的断头鬼头刀,先和花悦汐抗衡一下,最起码他做样子也要做全套,得让皇帝相信是花悦汐武艺高强,他不是对手,才能顺利放他们出去。
“奴儿,事不宜迟,我带你走!”
“我不走,我宁愿死在这儿,也再不回东莒!”
花悦汐挡过了樊珺歆的一刀后,将花悦奴一把推给了延陵莒,烦躁地催促他们说道:“都什么时候你们别磨蹭了,花悦奴你和你男人有什么恩怨,你们先逃到安稳地方,你再找他慢慢翻旧账,这里不得久留!”
延陵莒点点头,觉得他说的言之有理,不顾花悦奴的反抗,一把将他抱起,顺着刚才来的路快速逃走了。
看着他们走远了,花悦汐安心地一笑后,肩膀却重重被鬼头刀砍伤,人一下救跪倒,手里的刀也脱手了。
就在花悦汐要被擒住的时候,小熙突然往皇甫天麟身旁跑,还隔着很远就慌张地大声喊道:“陛下不好了,太医院起火了,公子他……把自己反锁在藏书阁里了!!”
“容儿——”
花悦奴和延陵莒爱去哪儿去哪儿吧,皇甫天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如今花悦容的安危最为重要。
没吩咐任何人,皇甫天麟独自就往太医院跑。
想着那几日花悦容一直郁郁寡欢,难道早有准备,就等着花悦奴问斩的一天,也跟着他去吗?皇甫天麟不敢再往下想,只想快点见到活蹦乱跳的花悦容。
越是靠近太医院,那火烧木头的味道就越发浓重。
皇甫天麟来到藏书阁门前,大火已经封住了门,有许多人在不断往大火中泼水。
“容儿!朕来救你!”
不顾旁人的劝告,皇甫天麟脱下笨重的龙袍,一脚踢开了残破的大门,踏进了满是浓烟的藏书阁。
以衣袖捂住口鼻,皇甫天麟勉强在烟雾中看到了身着一身白衣的花悦容安稳地躺在地上,人已经昏迷了。
皇甫天麟来不及观察花悦容的情况,就直接将他背了出来。
花悦汐和其他人赶过来的时候,皇甫天麟已经将花悦容放到了院外的石头地上,并招呼其他太医过来给瞧瞧花悦容。
“你们过来看看,容儿是不是被烟呛得昏倒了!”
其中一个太医过来伸出手刚搭上花悦容的脉,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吓的不敢全身哆嗦,壮着胆子小声说道:“陛下……花太医……已经咽气了……”
“什么?”皇甫天麟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地抱起花悦容,不断摇晃着他的身子,“容儿,你睁眼看看朕!”
前后几个太医都过来给花悦容号脉,都已经摸不到他的脉。
小熙捂着脸大声哭了起来。
花悦汐则抬起头,收了收泪水后,走向皇甫天麟这边,想要把花悦容抢过来。
“陛下,既然……我家悦容去了,可否容罪臣,将他带回家安葬?”
“不可!”皇甫天麟抱紧了花悦容,不许任何人触碰,“容儿他没死,你们赶快给他医治,治不活容儿,朕一个一个宰了你们!”
皇甫天麟眼眶红肿,嗓音沙哑,情绪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
花悦汐则饱含恨意,出手强硬将花悦容从皇甫天麟怀中抢夺了出来,并将早就想说的话,对这个从不在乎别人的皇帝和盘托出。
“我家容儿已经受够了被你囚禁的生活,如今他人都被你逼死了,你堂堂一个南襄国皇帝,还不肯放过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