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陈莫名心下一跳:“她叫什么名字?”
“时想容。”
——时时念,难想容。
梁陈一时怔愣,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能瞬间明白这名字的寓意……密折境中,那玩意在明韫冰口中是个赝品,冥冥之中好像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但梁陈还没想明白,耳下却突然一麻,好像有人在那儿吻了一下似的。
冰凉的。
他伸手一碰,心中却一动,紧接着一种紧密的联系从遥远的彼岸抛了过来——
他眼前马上闪过一片空落落的村舍,跟着知道了,那端是明韫冰,他正在看这个世界。他还清晰地感觉到明韫冰的神魂非常非常不稳,就像一口即将吹散的气,他很虚弱,非常虚弱。
可他在无所谓地走动。
为什么?
为什么?
沉重的伤痛与苦楚从那端传来,并不会令梁陈真切地刺痛,但他就像从清澈的水面窥见了一片噩梦。
他摇了摇头,像想把这联系甩走似的。
然而无欺,天涯海角不欺君,光靠甩哪有用?
梁陈便只好想别的转移注意力——
时想容跟顾平渊合作,她帮他炼阴兵,那她能得到什么?她又要鬼丹干什么?跟梁斐有关吗?再有,那召活阴兵的阵法,可以令阴阳乱序,但需要一万尸首。这样岂不伤天害理?
天诫或许没了,但总有一道铁锏会毫不留情地打在这恶事的七寸上。
梁陈沉思片刻,道:“苏子呈。”
苏视正在满脸严肃地思考中:“啥?”
“你知道在上古时候——也就是神陨时期,那时候神明还在,各地都有香火供奉吧?”
这不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吗?苏视搞不懂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一脸“你又搞什么”。
梁陈:“更早一些,就是神陨的早期,第三阶天还未辟开时。那时候,各地香火是最初的三十三位古神的重要神力之源。那时人间烟火天日益繁荣,人向神明祈愿,神明便还以了愿。——那个时候,只要天诫不过三次,人死之后,七天之内是可以请神还魂的。你知道吧?”
“那又怎么了?”
“按这个人说的,”梁陈道,“近一万具尸首哪是一时半会儿可以运去凉珂的?这其中必然有时间差,圣女那边的阵法绝对是把鲜肉先放满再煮,还未启阵,那先送过去的人肯定不能‘变质’,她那里肯定有保存这种状态的秘法,很可能就是炼阴兵的阵法。叫召活。”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