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声音消散的那一刻,朝露后脚发力,弹身而起。眼前那白色机甲在她的瞳孔中已然被自动扫描个干净。
安德烈的每一招,手中短剑要刺向的方向,全都在朝露的预估范围之类。
看得出来,安德烈是个很老练的机甲师,在用机甲对战的时候,招数很娴熟。有好几次那剑就从朝露的身边狠狠擦过,巨剑如从天而降,劈在她的身侧。若不是她敏锐地提前闪躲,朝露早就被剁成了肉泥。
这种高风险的战斗反而把朝露的整个精神状态牵引得很高亢。
她现在不知道比刚刚拆银色旋风的时候兴奋多少倍。
一台没有战斗意识的暴走机甲和一台被熟稔操控的战斗机甲完全是两个类型。
朝露简直快要爱死了这种战斗的感觉。
她高高跃起,身子后仰,腰弯成一道弧线,又在空中变换了姿势,抬腿一扫,踩着剑背将其踹开,为自己争取到了安全机会。
朝露不慌不忙,游刃有余。
这样的态度越发刺激了安德烈。
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表情。
他想要的风景是一张充满恐惧和哀求的脸,是对绝对力量的害怕和绝望。
而不是朝露此刻这般。。。。。。甚至称得上享受的神情!
安德烈招式越变越狠,短剑犹如闪电,变换之间竟然牵扯出阵阵烈风。
猛一刹那,巨剑来到了朝露的头顶,她被逼退到无处可躲之处。
路远握紧身前的把杆,担心极了。
“这情况不妙。”他额角冒汗,“朝小姐不会真出事吧?”
闻野:“不好说。”
路远渴盼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她能活下去?”
闻野:“不清楚。”
路远转过头去:“。。。。。。”
他不想再跟这个人说一句话!
闻野凝视着斗场。
他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坐在驾驶舱里看到朝露向自己走来的那一霎他心里的反应。
从他有意识起,闪躲就成为了他的天赋。
而对上朝露的双眸时,那是他的身体第一次忘记逃跑。
来自本能的直觉告诉闻野,拥有那样执着眼神的人,心里有自己的目标。在抵达目标之前,她一定会就在此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