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泾的声音又变得越来越小了,也就说得轻松而已。
半晌,司马厝深深呼出一口气,不悦地瞥这两人一眼,转身进里屋去了。
“累了,回去。”他说。
时泾和久虔对视一眼,皆在这深寂看到了对方脸上的苦涩和无奈。
司马厝又何尝不是?
离了铁骑枪鸣,不想他却屡次折在一人手中,在这府内的华屋孤衾上气得想要吐血。
等捱到终于有了点睡意,司马厝却在脱换里裤时彻底被雷劈了个浇心透。
连汗巾子都被解了,光秃秃的。所留……可见。
他的脸黑了又黑。
(本章完)
暮霭沉偏叫惊鸿落泥泞。
澧都城内动荡不平。
不日前,内阁首辅颜道为被司礼监掌印魏玠揭发罪行,先是被指贪污献宝巴结朔北军侯,信迎司马厝回京而意图撺掇其谋反。
后又被朔北举报并提交证物,为表忠心撇清关系。
此番一来,颜道为之罪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按理当诛。
元璟帝勃然大怒,指着颜道为鼻子大骂道:“朕寿辰时献礼这般寒碜,亏得朕还当你是清正廉洁不予计较,敢情颜阁老是觉得朕德不配位,受不得贵礼,当不得大乾的君不成!”
颜道为百口莫辩,这位勤恳半生的老人被押送入诏狱时已是泣不成声。
歌颂武将的文章也被断章取义,他对皇帝忠言逆耳也被解读成对皇帝不满。
一朝良臣成罪人,择日即当被斩首示众。
朝野内外哗声一片。
“呸!我看你跟朔北那不知死活的玩意儿一个德行!”魏玠将云卿安一把拽到自己身侧,也不管周围还有其他人就厉声斥道,“也不看看诏狱是什么地方?你敢在那动手,还先斩后奏!怎么,是还想再瞒过陛下和你义父我吗?”
牢房地面比外边矮入五丈,阴冷又潮湿,零丁的细小窗孔吊着如丝如缕的人命。
殿宇高阁,在这宫道不为人知的角落投下层层阴翳。
岑衍不自觉地心下一紧。
云卿安却神色不变,上前恭谦道:“卿安见过义父。外边风凉,何不进里处谈?”
——
比之先前有些不同,魏玠明明可以进里处候着却偏偏停在外边,脸上不带一丝一毫的笑意,颇有种不把人等到誓不罢休的意味。
云卿安的手简直就覆不住,也放不开。只想狠命抓着不松手,都是他的才好。
洗不干净吗?
云卿安慢慢将手放于唇边,吻一般地触了触,那日的记忆片段渐渐浮现。
诏狱由北镇抚司署理,三法司无权过问,因而私刑可怖,疫疠之气充斥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