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一步入紫霄宫,通天鸿钧皆有感应。
鸿钧问:“你可要见一见你兄长?”
通天答:“戴罪之身,我不见元始天尊。”
早就已经不是兄长,何必要再见惹一些别的,他还是不引起任何的注意为好。
封神之战,他吃的亏,之后再也不能吃了。
他付不起逞强的代价了。
这不是兄弟之间打打闹闹,低个头死不认账就可以化解的恩怨。
这是隔着许多性命,关乎劫运的,你死我活的斗争。
封神之战,彻底让他看清。
说罢,碧青色的身影在殿中缓缓隐去,恍若未曾出现一般。
鸿钧睁开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眸,为他的亲传弟子打开了问道的大门。
紫霄宫之中祥云密布,地上雾气氤氲。
身为道祖的道场,宫宇巍峨,内里又极为开阔,元始从外头一步步走来,挂在两旁的阴阳和合灯照的通明。
看着一步一步走进来的身影,显得这个大殿越发的空旷和寂静。
“你不该修斩三尸的。”
鸿钧的话中多是遗憾,不论是对通天还是对元始,他都是这般遗憾。
盘古大神以力证道失败,即便开辟了洪荒,也知晓若无这等恒心,就不该走以力证道这个盘古大神都未曾成功的路。
而鸿钧斩去三尸,成为道祖,所有生灵都认为斩三尸一道能成。
太清也就罢了,不争为争,上善若水,无任何执念,斩去善尸反倒让他更加清净。
可上清斩本我,越发桀骜,只看自己,不通情理,容易进穷巷。
封神之战,分明是三赢之事,却偏偏满盘皆输。
至于玉清的恶尸,原先未曾察觉出任何异常,现如今才知道,是压抑的越是低,反弹起来才越是疯狂。
通天做出来不管头不管尾的事情是意料之中,可元始这般是将自己这么多元会以来所有的恶全部爆发出来。
他的欲望,疯狂的像是在冰冷晦暗石块之下压抑的岩浆,多年未曾爆发,所有生灵都以为这是一块普通的石头。
就在所有生灵都轻视之时,冷硬的石块破开,滚烫的岩浆席卷天地。
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师父说笑了。”
“不论在哪一个时间线上,只要有一个成圣的可能,谁能够置身事外?”
有一个成圣的可能,谁能够甘心放弃?
玉清做不到。
不论在过去的时间线上选择多少次,他都会选择和鸿钧在一开始的时候一样,斩去三尸。
而他,只能斩去恶尸。
这些事情,无法改变。
“那你此次过来,想要做些什么?”鸿钧沉默许久,天道的四十九便是从这里而来。
“我想问老师,在容白身上,究竟屏蔽了什么天机。”
昳丽的红裙,她在包围之中靠着双剑杀出层层生机,脚步声越来越连贯,身上首饰的碰撞之声和搭配绝佳的双剑配合,掀起一股股汹涌的杀伐之气,喷涌的鲜血洒在她的脸颊上。
皎洁的白色道袍,她莹莹孑立,手持玉如意,清冷的仿佛天上的月,她一个眼神足以逼退所有人,唯独在他的怀中巧笑倩兮。
甜蜜之盛,便是世间最难得的甜也难以形容。
可元始在窥探到容白的行动之事,忽然有一种直觉【他留不住这个掌心之中的白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