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大罗金仙雷劫的时候,师父已经彻底的将他的伴生法器玉如意给了她。
这样的修炼速度,以三清本源之力灌溉;
这样的通畅雷劫,以无数先天法宝任她取用。
这应该是天底下最幸运之事。
可容白却觉得不对的地方有些多。
不只是她不愿意用法宝过雷劫而是因为或许本源之力吸收的太多,被天道偏爱的三清在修炼之路上本就应该通顺。
她对于阐教的心法并为有多么深刻的认知。
她学着,吸收着。
可也紧紧就是如此了。
她觉得是不对的。
若真是天地高低早就已经注定,那她一只凡兔修炼到这个地步,岂不已经是大过。
可她之前每每问起师父,师父都说她与别的不同。
哪里不同。
因为被师父喜欢所以不同吗?
在问之后,师父便问她喜不喜欢人生果树。
她隐隐察觉,但凡自己说一句喜欢,或许她的圣人师父会立刻十分开心的帮她换一个躯体。
哪怕说起来匪夷所思,但若是他的师父来做,一定可以,并且可以做到。
至此,容白便不愿意多问。
譬如,师父不愿意她用双剑,甚至不愿意让她用剑这般充满杀伐的武器。
师父说,于心性有损。
所以她并未曾用起剑,反倒是用起了师父的玉如意和玉虚琉璃灯。
本应该是如此的。
毕竟广成子的武器是翻天印,赤精子用阴阳镜大多都是用法宝压制,而非以杀伐之力镇压。
可她总在心里觉得,她该以双手执剑,威震苍穹才对。
不过转念一想,师父这般排斥自己练剑可能跟自己从前和几位师兄一同没了修为,在和截教一战之中损失太大。
若是师父这般关心,她还不领情,那才叫坏呢。
就是广成子非说她的修为来路不正,她有点难过,于是就用玉如意把他打跑了。
她眷恋崽崽父亲的每一寸肌肤,拥抱在一起都不能抑制她的这种渴望。
可越是亲密,她越是无措。
师父要同其他圣人论道,她舍不得师父离开,却又从心里觉得得以喘息。
她需要好好思考,究竟是为什么。
她到底是太过冷情,以至于对师父这样偏爱都视若无睹,还是真的有隐情呢?
大师兄脱口而出的那一句“恭迎小师妹加入阐教”实在不像是对着一个早就入门的小师妹这般开口。
女子坐落在山间草木之中,光洁的石凳,轻柔的软垫,精致的美玉仙盆,林中郁郁葱葱,她在其中却皱着眉头多有愁态未曾开颜。
容白视线落在苍穹之上,金乌阳光十分耀眼,她安安静静的细细看着,连拢在背后锦缎一般的发丝垂落只肩头都不在意。
她眉宇轻蹙,与她本应该无忧矜贵的姿态并不一样,只想叫人抚平她的眉间忧愁。
可容白已经深深陷入到自己的思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