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好痛,身体好累,他眼皮突然很重,耳边不断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尽管他努力想要控制身体,最终还是闭上眼昏了过去
厉承风连忙打横把人抱起,何叔见状则是跑去喊家庭医生,其余几人也是忙不迭跟上去
医生在房间给安许年检查身体,其余一干闲杂人等被无情地关在门外
苏漾愤愤不平,说话也和机关枪一样突突个不停,“这些新闻记者是不是太拜高踩低了,厉少川有钱有势所以就可以打马赛克,安叔就要放全脸,狗腿子都爬到监狱去了”
程彦礼无奈叹息,虽然不想在这种事上惹苏漾不开心,但还是本着科普的念头说道:“是因为厉少川现在还没有被定罪,但安怀远当年是已经被判处罪行,所以才会有他正面的照片”
“什么意思?厉少川没有被定罪,不是都已经确认池泽宇身份了吗?”
“但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厉少川杀的,警方是要讲究证据的,如果厉少川能扛得住警方的盘问不漏出马脚,再加上没有有力的证据,事情的结果还真不一定会是什么走向”程彦礼不想打击苏漾,可事实如此,他只能期盼厉承风还找到了其他的东西但是没有告诉他们
安许年只是突然受到刺激,一时间接受不了才晕过去,知道他没什么大碍后,厉承风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他守在床边,手轻抚床上人略微苍白的脸
身后的门发出细微的吱呀声,苏漾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指了指门,厉承风猜出他要说什么,于是起身离开
走廊上只剩下了程彦礼一人,此时的他一改之前玩世不恭的笑意,而是一脸严肃
“你找我什么事”厉承风反手关上门,靠门站着
“你手里究竟还有没有其他的证据,是兄弟你就给我透个底,你在谋划什么,别让我们天天跟着提心吊胆的”程彦礼两句话一说就现了原型,咬牙切齿仿佛下一秒就要暴走
“我不会输,目前只能和你说这么多,不然开庭那天哪来的好戏看”厉承风抬手拍他肩膀,虽然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神却透露出自信和坚定
然而对于程彦礼来说,厉承风无疑是在折磨他,不仅没问到想要的答案,还被勾的心痒痒
根据厉氏公司内部的资料,以及事后的种种员工调动,厉少川和厉少庭身上的嫌疑逐步增大
但自从知道池泽宇确认死亡,骨灰已经带回来的时候,两人短暂的惊讶后,不知道是不是互相通气统一了口径,无论如何盘问始终保持沉默
尤其是厉少庭,在警方把之前的审讯记录和录像放给他看时,居然说他当时是在撒谎,对自己说过的话通通不认
没有证据,也拿不到证词,汪局有些泄气
相关的刑事诉讼官司也近在眼前,想到那天抱着孩子骨灰站在自己面前枯槁沧桑的老人,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安许年自从醒来后,精神一直不太好,依然会和苏漾打闹和厉承风对着干,看起来和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厉承风满心都是安许年,对于他有任何细微的变化都可以最快感受到
安许年时常会一个人坐在卧室的飘窗上发呆,可是每次他去把人抱下来时,对方又会恢复往常的活泼笑容
“明天就是就是庭审了,你还是不打算和我说吗?”程彦礼的表情逐渐扭曲,拳头抵着厉承风双肩,大有马上要揍人的架势
厉承风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只当耳边有只蜜蜂在嗡嗡乱叫,相较于明天的庭审,他满脑子都是在想下午和安许年的对话
他为什么会想去法院旁听,还是说他的记忆已经恢复了,这些天都是在装给自己看?
厉承风书房的灯亮了一夜,看似平静的黑夜,不止他一人守望到天明。
直到法官宣布开庭的那一刻,厉承风才堪勘有了点真实感,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这儿的,安许年坐在他左手边,睁大了眼睛四处张望,两手却始终环着厉承风的小臂
厉少川和厉少庭两人并排走出来时,手边的人蹭的站起,想看得更加清楚
没有了马赛克的遮挡,那两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尽数落入安许年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