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给朕查,这群人是什么人,摆驾回京。&rdo;李霄宇拂袖背手,脸上一片阴鸷。
&ldo;是!&rdo;
李霄宇回宫阵仗声势浩大,百官城门迎接跪拜了一地,有些摸不着头脑,因为李霄宇这临近两个月来卧病床榻没有上朝,不是还在修养吗,怎么会跑到皇陵去了呢,还没等朝臣反应,李霄宇连轿子都没落,直接进了宣政殿传众臣上朝。
宣政殿上,朝臣们吵成一团,说李霄宇身为皇上,朝拜皇陵是多么大的事,竟然没有通知六部跟随,丞相也不见左右,身侧就百名禁卫军,实属为不安全。
李霄宇冷眼看着在台下吵成一团的臣子,接过身旁太监递过来的茶,坐在高台上说,禁卫军跟随,不过就是去看了一趟,如此紧张作甚。
天子贵重,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能行,朝臣们非得吵个善罢甘休,说皇上您该注重身子,又开始弹劾皇后入驻东宫多年,还未能给陛下延绵子嗣,应进行选秀,好让后宫充实,为皇家开枝散叶。
李霄宇登基八年,谢皇后就只有一个公主,下面的嫔妃生下来的孩子不是夭折,便只有公主,李霄宇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看了一眼朝臣里面一直沉默的丞相开口;&ldo;谢卿可有言论?&rdo;
&ldo;皇上应顺应众臣所请,进行选秀,为后宫充实。&rdo;被点名出来的谢呈并无紧张,他看了一眼为了听他发言,停下的朝臣,开口劝慰道。
李霄宇冷哼一声,谢呈是个老狐狸,谢皇后是他的嫡女,当初李霄宇登基之时发生大乱,太子妃未立,良娣母家牵扯进谋逆,身份式微,当时谢呈还是吏部侍郎,他是李霄宇的左膀右臂,顺势将女儿推上皇后宝座,一举成为国丈,身份一跃成了丞相,如今京官均以他为首,进行选秀,不过是选妃子,即便生下龙子,谢皇后依旧是无法撼动的。
&ldo;皇上,安王有子,今年三岁,聪明伶俐,可作为过继到先帝宗下,立为皇太弟。&rdo;也不知是哪个朝臣,竟开口劝李霄宇过继安王子嗣。
众臣吵闹的声音都停下了,李霄宇如今正值壮年,现在就过继旁宗,这人是嘴无遮拦,如此诅咒皇上生不出太子,不要命了吗。
李霄宇面若冰霜,看着发言的户部尚书。&ldo;你是觉得朕无法生出孩子继位大统是吗?&rdo;
&ldo;皇上恕罪,您龙体有恙,卧病床榻两月之久不上朝,后宫太医均无所措,安王嫡子如今年幼,可作为皇太弟进行培养,不用提前立下,也是后备之选。&rdo;户部尚书冯宜白发苍苍,面容年迈,一点都没有看到李霄宇已经沉下的脸色,依旧苦口婆心的劝谏道。
&ldo;哦,朕知道了。&rdo;李霄宇忍住想要把茶杯砸在冯宜脸上的冲动,这个老东西要不是生了个儿子,多年来对他忠心耿耿,朝堂之上还能与谢呈打个平手,平衡朝局,他早就因为这番言论把人拉下去斩了。
朝臣们又分成了两队,一队站着谢呈,建议皇上选秀充实后宫,一队站着冯宜,让李霄宇过继安王嫡子立皇太弟,吵来吵去,也没有吵出个结果,最后还是李霄宇把奏折砸在互相对骂的两个言官脸上,这才停了纷争。
李霄宇也没有采纳任何人意见,说容后再议,开口处死了禁卫军统帅,理由是护主不力,不堪重任,禁卫军副统帅秦廷文护驾有功,接任统帅之职,等安排完,不等众臣有疑问,就退朝了。
近侍太监沐宁在下朝路上等候,见李霄宇从朝堂上出来,急忙迎了上去,他弯着腰用手托着李霄宇的手,声音很小的在李霄宇身边说道。&ldo;皇上恕罪,老奴看管不严,让人察觉了皇上不在宫里。&rdo;
李霄宇冷冷看了他一眼,看得他后背直冷,脸上更是惶恐,但还是没在通道上就发落了他,回到宫里,李霄宇沐浴更衣换了朝服坐上榻后才发问。
&ldo;谁泄露出去的。&rdo;
沐宁端了一杯参茶放到李霄宇面前,急忙跪了下去,开始为自己伸冤。&ldo;前几日皇后宫里派人来送茶点,老奴未能及时拦住皇后,都是老奴的错,请皇上责罚。&rdo;
皇上生病,一般皇后都需要伺疾,谢皇后身体不好,怀嫡公主的时候,就日思多梦,忧虑重重,生嫡公主的时候大出血,伤了根本很难再有孕,多年调养好不容易又一次怀上龙嗣,贪凉吹了会风就流产了,一直卧病在床,李霄宇借口生病的时候,谢皇后还不能起身,便让其他妃嫔伺疾,没想到千防万防,谢皇后下床后
秋日飒爽,辉煌而庄严的皇宫深处冷清,有一座院子靠景阳湖而立,此刻正值秋末冬初,这院中的树干都掉光了叶子显得有些萧瑟,皇宫不应该有这么荒废的庭院,庭院正上方还挂着缠着蜘蛛网的牌匾:玉凌阁。
院子里太监正低着头扫地,房檐下面摆了一张有些破旧的太妃椅,正躺着一位倾世容颜的黑发男子,他容貌极为好看,可惜脸颊饥黄,宽大的衣袍下身形都有些弱不禁风,他半张着没有生气的双眼,空洞的视线望着院岸边凋零落谢的树枝。
在秋风吹动下,树上残余的枯黄叶子纷纷扬扬落在地面,跪在一旁的侍女低着头用扇子烧着火炉,火炉里面的是黑炭,她引了火炭燃起来起了黑烟,男子不由被这黑烟呛得直咳嗽。
&ldo;主子,这风太大有些凉,咱们还是进去吧,还不赶紧把炭盆熄了。&rdo;太监见男子一咳嗽,连忙丢下手中扫帚,跑过来给男子扇开黑烟。
&ldo;主子,这炭太呛了,咱们还是进屋躺着吧,再吹下去怕是又得病了……&rdo;跪在地上的侍女急忙挪开炭盆,捂着眼睛直掉泪。
&ldo;咳……咳咳……没事……&rdo;容隐挥了挥衣袖,然后捂着鼻子又开始呛了起来,他想站起身,太监还小扶不住他,最后又无力的躺了回去,他身上浑身无力,眼前一片黑暗,不过起身一会就觉得头昏目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