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高雯把牛奶接过来，“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八点半左右，不过刚刚又去买了把伞。”方寒见她只穿了一件长袖，剑眉把自己拧了拧，“外面下雨很大，你穿这么少会冷吗？”
“这件衣服也挺厚的，应该不冷。”高雯喝了口牛奶，“你就在这等了一个小时？怎么没给我发消息？”
她以为方寒会在楼上等她，或者去瑜伽馆，结果他就静静待在一楼的咖啡厅里，真是过于严谨了。
“等你忙完会下来，在哪等都一样。”方寒并不愿意打乱她的节奏。
两人一走到门口，一阵凉风吹来，高雯顿时就冷得起了鸡皮疙瘩，别过身子，赶紧转身往商场里躲，拿出手机开始要打网约车。
可下雨天不好打车，她看着订单，有些头疼：“我们前面有四十一个人？！”
排队要排到什么时候？
“我也看过了，打不到车，”方寒说完又提议，“现在还有公交，要不我们坐公交回去？”
高雯并不愿意坐公交车，出去就得被风吹得头发乱糟糟，还不知道要在公交亭等多久，她犹犹豫豫，一直看着手机。
好了，这下约车排队的人上了五十个，她赶紧点了排队，还加了钱看能不能约到专车。
方寒也不催她，就在一旁等她。
高雯见加了钱的专业也一动不动，不免有些泄气：：“外面风那么大，走到公交亭都要被吹成傻子了。”
方寒看着她：“那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等车，等车来了，我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算了，我不一定赶得过去，一起走吧。”高雯得知没有办法，也不矫情，率先往外走。
方寒快步跟上去，把自己的外套脱了递给她：“披着吧，免得着凉了。”
“你不冷吗？”她问。
“我不太冷。”方寒笑了笑，正在打开伞。
高雯站在门口，是真被风吹傻了，身子都缩了缩，连忙把他的外套披着，催促着他：“走走走，快走。”
真冷。
下雨天地上滑，走出广场，更大的风吹过来，高雯只觉得耳边都是嗡嗡嗡的声音，有些人的雨伞都被吹翻了。
风里夹杂着细雨，都能冷到人的骨子里去。
高雯是真被冷懵了，广场中央的广告牌被吹倒，她也跟着吓了一颤，怕自己摔倒，本能伸手扯着方寒的衣角。
公交站台处积了不少水，方寒先迈了过去，朝她伸手，手中的雨伞也往她那边遮挡。
高雯也没用犹豫，刚迈开脚，旁边的一个小伙子率先就滑倒摔了个底朝天，她怔了怔，身子有些不控制，瞳孔也猛地一缩，方寒却率先拉住她的手，将她拉过来。
一时间站稳，高雯往他怀里扑，撞上了他的胸腔，觉得一股暖流袭来，受惊吓的心一下又被平息。
方寒眼底闪了闪，快速揽上她的肩，先一步把她带到公交站台后面，他还把雨伞打斜，挡住侧面吹来的风雨。
两人都没主动提及刚刚的身体触碰，高雯看了眼那个浑身湿透的小伙子，眼底复杂，像她这么注重形象的人，若是公然出丑，那——
“公交车还有三站才来，不过现在前面有点堵车。”方寒看着软件上的提示，开口跟她说。
高雯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你有零钱吗？我没有。”
她习惯打车，没有备有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