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筱书被他的行为惊愣住,她只是一时思绪混乱,并非真正头痛。
她的头埋在他的胸前,令她呼吸一一窒,心跳加速,他身上的味道,她并不陌生,他的怀抱,并不让她讨厌,她不认为自己该惧怕他。
「我……没事。」缓缓退开,失去汜忆的她,对两人突然的亲昵动作,不免有些不自在。
「筱书,你怕我吗?」站在床边的车圣以,低头凝着她,眼神幽黯。
「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她仰脸看着他,轻摇头。
再次见到他,他整个人干净整洁,不若昨天的憔悴,她对他也少了些生疏感。
「没有就好。」车圣以这才释怀,只要她别怕他,他便觉得很欣慰了。 「你才刚醒来,别急着想要恢复记忆,先好好休养。」他虽然希望她快点想起以前的一切,却不愿她有任何压力。
她方才的模样吓到他了,他以为她又头痛了。他希望她能慢慢放松心情,先忘却车祸的恐惧后遗症。
「我摘了一袋樱桃,这棵樱桃树,是你种在我家庭院的。」他拿起放在桌上的新鲜樱桃。
凌筱书闻言一愣,对于他口中的樱桃树毫无印象,也不记得他家庭院是什么模样,更不晓得她为什么会在他家庭院里种樱桃树?
「你先看个杂志,我去把樱桃洗一洗。」将滑落到她脚边的杂志捡起来,放到她手中,车圣以便提着塑料袋进浴室。
他特地摘她种的樱桃,并非急着希望她能快点想起什么,只是见到樱桃早已熟透,不少果实已掉落在地,他才顺手摘来给她吃的。
方才她略歪着脑袋,略蹙着柳眉,表情升起一抹好奇、困惑,令他对帮她恢复记忆,充满乐观想法。
依她单纯的个性,不会复杂地把记忆紧锁起来,只要利用她的好奇心,引发她自然去联想,相信不久便能让她无负担地解除记忆封印。
「hi!」车圣以推开房门,大咧咧地踏进房间。
「你、怎么进来了?」听到敲门声,还来不及响应,便看见他直接闯入她的卧房,凌筱书难掩诧异。
「当然是走进来的。」他扬唇一笑,一派轻松。
「你怎么可以进来我房间?」母亲不是在楼下吗?管家张姨怎会让他上楼?
「你的房间我以前就常来,我的房间你更是来去自如。」车圣以对她的大惊小怪不以为意。
「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凌筱书淡然道。
她出院回家已经一个礼拜了,虽对失去记忆仍感困扰,却还无法积极探索,只因她不确定该不该急着恢复被遗忘的记忆,再加上不想让母亲担心,她只能按下心头的彷徨,假装没事。
住院期间,他每天都会去陪她,他的态度自然,只关心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并未提及任何过往,让她对他的感觉更加迷惘,不禁猜想他们过去的相处情形。
「忘了没关系,我们从头来过,从(1)
「啊……」凌筱书站在大榕树下,仰望上方的树屋,内心莫名的撼动。
几天下来,她对车圣以已经不再感到陌生反而愈来愈有种熟悉感,今天他邀她来他家庭院,她自然跟了过来。
「要上去吗?这树屋是属于你的。」即使她出国念书,这几年,他仍小心翼冀地维护这间老树屋。
「我……不敢爬树。」她有些犹豫地拒绝,虽然旁边有木梯,但感觉爬上去,似乎会揭穿什么秘密,她选择放弃。
「不敢爬树?」她的理由很烂,令车圣以不置可否地微扬眉。 「不勉强,只是告诉你,这里你随时可以自由出入。」
她点点头,接着环顾四周,看见旁边的樱桃树,突然有种熟悉感,脑中闪过一抹模糊的淡影,仿佛……是小小的她种下的。
看见这庭院的一草一木,比起自家庭院还要来得熟悉。
仿佛,她选择遗忘的记忆并没有尘封得太紧密,轻易便能翻找出来。
他每天都会去找她,有的时候是半小时,有的时候是一小时,没有口沫横飞地畅谈过去。只是给她一个东西,一张照片,一点提示,让她自由选择是否继续回想。
他这种做法,更吊她的胃口,想漠视不去回想,很难。
他去上班时,她好奇地再次来到车家的庭院,站在大榕树下,仰望小树屋发怔,虽然她依旧没有爬上去的冲动,但脑中却浮现一些画面,逐渐串连出一段童年记忆……
「圣以哥哥!」十岁的她从木屋探出头来,叫唤刚走到树下的车圣以。 「如果我跳下去,你会接住我吗?」她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