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柔一个王字刚出口,被景佑一个凌厉的眼神扫过,忙改了口,“门主,这要持续多久。”
“暂且不知,你们先这么执行吧!尤其是子言,把你平素的聪明劲儿都拿出来。”
“是。”
“是,门主。”
听得青柔和子言的称呼,景佑大发慈悲的放他们走了,他径直走进了内室。
内室摆着张雕花大床,和一面镜子,他在镜子前坐下,看着镜中的自己,一会儿目光温和,一会儿眼神阴鸷。
他勾了个嘲讽的笑,镜中人也同样露出了个嘲讽的笑,装得太久了,久到他自己都忘记自己本来是什么样子的了。
这一夜,景佑辗转反侧,不知何时入睡的,难得做了关于他父皇、母后兄嫂的梦。
他是父皇幼子,同先皇是一母所出,母妃怀他时,正好嫂嫂也怀孕了,母妃和父皇本是不打算要他的,即便兄长嫂嫂极力劝说,母妃也不打算留下他。大婚(三)
五日时间转瞬而过,又是一个傍晚时分,兰羽在一次坐在了梳妆台前,桂嬷嬷在替她上妆,她着一身正红色喜服,身后站着一排宫女,每个宫女手中都捧着个木质托盘,托盘内放着簪子、玉镯、玉佩,玉如意等等。
半个时辰后,她终于穿戴整齐,桂嬷嬷拿过一侧绣着鸳鸯戏水的红盖头替她盖上,便和一月来一直照顾她的宫女青柔,一起扶着她往门外走去。
驿站她的房间外,景佑同样一身正红色喜服,头戴金冠,脸上戴了个金色面具,站在门外。
景佑见桂嬷嬷和青柔扶着人走出,缓步上前,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得罪了。”
随后弯腰,一手扶着她的后背,另一手托住她的膝弯直接将她横抱起,往驿站外走去。
兰羽自小同医打交道,对药香甚是敏感,她在这摄政王身上闻道了股淡淡的药香,这药香不是熏上去的,而是长期接触下来染上去的。
摄政王要么是身子不好,日日需要饮汤药,要么便是也懂医,日日接触才会如此,但听师兄的意思,摄政王理应是不懂医的,难道是长期和南皇接触,因此染上药香的吗?
在她沉思间,摄政王已抱着她走至了驿站外,他还未走近,轿夫已经压下了轿,轿帘被掀至一旁,景佑将人抱进去放置好,随后迈步走了出去。
转身跨上了马,锣鼓鞭炮齐响,桂嬷嬷递了个玉如意给她,随后放下轿帘,八个轿夫抬起轿子往前走去。
一柱香后,轿子在摄政王府停了下来,轿帘在度被掀开,她握在手中的玉如意被桂嬷嬷拿走了,眼前伸来了只骨节匀称的手,她将自己的手搭了上去,随后借力站了起来,跨出了轿门。
然后便是跨火盆,过马鞍,之后便是拜天地,直到那句‘送入洞房’响起,她内心都无甚波澜,玉如意在次被塞进手中,她被桂嬷嬷和青柔扶往了喜房。
从大堂到喜房她足足走了一盏茶的时间,由此看来,摄政王府不小,喜房比起大堂要清冷许多,桂嬷嬷和青柔将她扶至了喜床,便退了下去。
兰羽听得关门声响起,直接掀了自己的盖头,随后缓步走至梳妆台前,将自己满头的朱钗拆了个七七八八,又回到圆桌旁,拿过桌上的苹果,在自己的喜服上擦了擦,就地啃了起来。
摄政王推门进来时,她一个苹果刚啃了一半,她见摄政王推门愣了一会儿,这才缓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