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聊了一会儿便困得不行,最后直接靠着枫兰的肩睡了过去。
枫兰和灿若一直聊至深夜,这才起身离开,枫兰将熟睡的乐忧抱起,回了自己的院子,将人放在了自己旁边的房间,他替人掖好被角,这才回房。
三年时间转瞬而逝,闭山三年的琅琊门终于在次开山,山脚下众人排着长队想要拜师,一直到午时将近,那些人才悻悻然的离去。
这次琅琊门开山,统共只收四十名弟子,枫兰和灿若坐在高台上,接过新弟子递来的茶水,一一饮下后,又将身侧的玉佩递给他们,直到所有玉佩尽数送出,这次收徒大典才算圆满结束。
枫兰给所有弟子安置好住所回到院子时天已经黑全了,他的房间内亮着烛火,他推门进去时,看见乐忧抱着本话本子躺在躺椅上睡得正香。
他缓步走过去,刚将手伸至她膝窝,便见人张开了眸子,枫兰收回手面上有些歉意道:“抱歉,吵醒你了?”
乐忧摇了摇头:“没有,这三年我醒的时间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如今身子修养的差不多了,便没那么多觉了。”
她自随枫兰回山后,便住进了先前的冷泉,银镯化成了根茎,扎进了冷泉内,她彻底陷入了沉睡,这三年醒来的时候不固定,但她每次醒来都会来枫兰的房间里等他。
两人闲聊几句,枫兰便会送她回自己的院子,即使两人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
“我今日从后山回来时,瞧见山脚下人满为患,是出什么事了吗?”
枫兰在她身侧坐了下来,乐忧顺势将头靠向了他的肩:“无事,今日正好满三年孝期,琅琊门再度开山,我们虽退出了五大门派,但名声到底还是在那里,是以前来拜师的人络绎不绝。”
乐忧把玩着他的手指:“原是如此。”
“乐忧。”
乐忧听得枫兰语气严肃,从人怀里抬起了头,枫兰握住她的手道:“如今孝期已满,我们成亲好不好?”
“好。”乐忧没有丝毫犹豫笑着道。
枫兰听此也笑出了声:“婚期就定在一月后,我明日便修书给岚裳师姐,请她前来主持婚礼。最多百年,等灿若能独挡一面时,我便闭关冲击大圣后期,等我飞升雷劫后,你带我回你出生的地方,好不好。”
乐忧轻点了点头,随后浅笑道:“那你可不能偷懒,我徒儿可是掌管四界的神帝,他若知晓你是他的师母,必定得好好和你切磋。”
“我一定好好修炼,不给你丢脸。”枫兰揉了揉人的发顶,随后起身,将人从躺椅上拉起,送人回房。
乐忧听此,终于下定了决心开口问:“祁川,沣西如今可好?”
“他陨落在八苦之乱中。”祁川见此,微叹了口气,可惜的是,沣西到死都没能再见乐忧一面,“他陨落前,最后悔的便是最后一次和你传信时,还在和你吵架。”
乐忧目光空洞的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祁川则盯着乐忧,余下的三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谁都没开口,沉默横亘在了他们中间。
婚礼惊变(一)
傍晚,晚霞染红了整个天际,乐忧着一身正红色喜服,端坐于铜镜前,身后慈眉善目的喜娘正在替她挽发。
琅琊门内皆是未婚男女,这喜娘还是灿若去煦都城内请过来的,喜娘手握一把桃木梳,满脸笑意道:“姑娘,老身我活到这个年纪了,见过不少新婚夫妇,也算有些识人的本事,你和你夫君一定会白头到老的。”
喜娘虽在说话,但手中动作未停,三两下便替她挽好了发,又去取一旁的金冠。
待一切收拾妥贴,灿若端着木质托盘走了进来,托盘内放置着一碗红糖鸡蛋,她走近,将瓷碗端给了乐忧,见她满脸不解,忙道:“师母,这是煦都的传统,新嫁娘盖盖头前,会吃一碗红糖蛋,寓意以后红红火火。”
乐忧看着灿若无奈笑了笑,她本就是神仙,这些凡人的玩意儿,用在她身上没用,但灿若一翻好意,她到底不好拒绝,遂接了过来,当着两人的面,将那一碗红糖蛋尽数吃下。
喜娘见她吃完,拿过一旁绣着百合的盖头,替她盖在了头上,随后和灿若一起扶着她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