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如闻看他说?的这么淡然,一时不知再说?些什么,只对他浅浅笑?了下:“既然你不在意?,待回了邺城,我寻到亲人后,咱们就成亲吧。”
——
五日后,日光渐暖,江面的冰已融化了大半,祁允贤口?中的那位好?友还?未到,谢如闻不再整日闷在屋中。
偶尔会出去走走。
第十日夜里的时候,她体?内的情药并未发作,她以为,应是情药的药效越来越低,时日应该延长了。
结果次日午后她小憩了会儿,一觉睡醒额间隐隐溢出汗珠,身体?内灼热的难受,因?着是白?日里,她没好?意?思让人去唤祁允贤。
起身一连用?了好?几杯茶水。
结果,无用?。
还?是灼热的难耐,如那夜一样痛苦。
她想?了想?,既然都决定嫁给他了,也没什么可顾虑的,让人去把祁允贤给唤了过来。
待体?内的情药解去,祁允贤问她:“外面日光正好?,阿闻可要去晒会儿太?阳。”
谢如闻已经午憩过,沐浴后也不愿再上榻了,就和他一道去了前院莲池喂了会儿鱼,随后两人去了莲池旁的八角古亭下。
祁允贤先坐下来,随后见谢如闻也要坐,他扯住她的手,温声道:“木椅上染了寒,阿闻坐我怀里吧。”
谢如闻看向他,抿了抿唇,随后对他应了声,上前坐在了他腿上。
她刚解了情药,是有些累的。
也因?刚刚和他亲昵过,对他本能的并不排斥。
她整个人在祁允贤怀中显得?小小的小团,靠在他胸膛阖上眼眸晒着太?阳,待她歇了有一会儿,睁开惺忪的眸子看向他,问:“你的那位好?友何?时能到呢?”
祁允贤抬手给她将耳边碎发拨至耳后,嗓音温和道:“今日便能到,待至晚间,阿闻同我一道去见见他。”
谢如闻对他浅浅笑?了下,被他指腹触在耳边有些痒,她身子在他怀中微微动了动,祁允贤难得?和她在除了床榻之外的地方亲昵,见她觉得?痒了,就又挠了挠她。
谢如闻没忍住笑?出了声,也抬手去挠他的耳,两个人在八角古亭下显得?格外亲昵恩爱,早在适才,有人进了祁家别?苑。
此?刻,正站在八角古亭外的石桥上看着这一幕。
日光很盛,与他如坠冰窟的神色相悖,他长身玉立就站在那里,身影高大却格外清瘦,明明适才他很急着想?要见到她,看看她是否安好?。
可此?刻,脚下的步子再挪动不了分毫。
他就这样直直的站在那里,如被施了蛊咒,深邃眼眸一寸不错的盯着古亭下相依偎的两人,手中拿着的一只小老虎糖人。
在他不觉间被冷白?指节握的支离破碎,而用?来黏糖人的锐利竹签,一点,一点,渗入他的手掌之中,被刺破的地方。
鲜血直冒,沾了满手。
随后,如房檐上正在融化的雪水一样,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浮生?站在身后,看的眼泪啪啪的落,实?在忍不住,上前道:“公子,你的手——”
八角古亭下的人终于是发觉到了这边的动静,谢如闻在祁允贤怀中侧首看过来,脸上本还?挂了些笑?意?。
在看到不远处的人时,瞬时冷下来。
眸子放大,不敢置信的看着一袭墨衣身披大氅立在那里的人,时辰好?似静止了一般,谢如闻也不知她是何?时从祁允贤怀中站起身走向谢玄烨的。
莲池后的小石桥上,谢如闻与他相对而立,一如从前,她嗓音略显沙哑的唤他:“哥哥。”日光很烈,正对着谢如闻,让她整个人都融进在光影里,她觉得?她有些瞧不清他,只听到他暗哑的嗓音对她道:“阿闻,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