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有点像是不正规的场所,在打赏不正规的从业人员。”
“但我要是下海的话,这钱,着实有点少了。”
半个月来,我倒是第一次听见公输忌说出这样的话来。
和在他父亲身边时候那个安静沉稳的小木匠不同,和往日说话自带打太极一样的温和模样也不同。
此时他的模样才更像是符合这个年龄段的年轻人,有很多年轻人熟知的梗,还能开点点黄腔。
我也着实是乐了:
“我还以为,你看着像是会怒斥这种行为的人”
公输忌摇摇头:
“那倒不至于。”
“如果不是我父亲非要带着我来说找人,报啥仇,我也差不多是读研的时间点,其实也就是个普通学生。”
“我看你的年纪应该也差不多,也放弃了学业吗?”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细说。
其实二叔给我发消息,让我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办理了休学。
之后要不要去上,得取决于二叔什么时候回来。
公输忌又是笑,将那张纸币重新递回来:
“那你花钱的机会比我多。虽然有些可惜,但我之后不打算继续学业了,我父亲也老了,这回回望城,我打算跟着他学学手艺,开间铺面,就不在往外走了。”
非常符合我对公输忌这半个月接触下来的印象,温和谦逊,随遇而安。
可我确实也是真心实意想给对方钱。
尤其是对方要走的消息,对我而言简直太好太好。
我几乎可以断定,对方走了二叔肯定会回来,高兴之下给出的钱,自然没有回收的道理。
我们两个人一番推脱,我实在有些受不了,便收下了一百,递了五十给他:
“那就一人一半,很公平。”
公输忌也笑了,最终还是收下了五十块钱,帮我干了五个小时的活,一直把各种东西都叫了车送到镇上,这才回了家。
知道对方要走,我只觉呼吸都畅快了不少。
第二日,我扛着八个骨灰盒和八具骸骨走山路的脚步都快了不少。
一直走到碗窑洞口,我这才堪堪调整好状态。
果然,今日的八具尸体一来,都不用我点名,大批的鬼婴便成群扑向母亲的骸骨。
少数的鬼婴开心的叫嚷着,而更多的鬼婴则是发出了刺耳的啼哭。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连涨腹鬼婴的尖啸都没了作用,鬼婴们好几次都险些暴走。
时机已到,我顺势又提出可以送她们往生,大批的鬼婴见到没有人等待自己,只能含泪同意。
今日的三座碗窑几乎没有空闲,成批的鬼婴尸骨被带出火化。
我几乎是忙活了一整天,这才将坑洞中的鬼婴们尽数送上往生。
直到最后一位——
我擦掉头上的汗水,抬起头和石壁上挂着的孤零零的涨腹鬼婴对上了视线。
她似乎有话要说。是不想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