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急的满头大汗,浑浊的老眼内满是泪水,几乎可以称得上是涕泪横流:
“。你们就刨了我老祖宗们的坟,把我那傻儿子也给带来!”
“我不骗你们我真的不骗你们!”
我心念一转,立马快走几步来到周叔身边,低声道:
“好好说说你儿子,老实说。”
刚刚怎么没想到,这群鬼婴对待女性以及小孩,似乎都十分友好,敌视的只有男人。
如果能抓住这点,指不定有机会出去!
周叔听了我的话,连连点头,用粗糙的大手胡乱的抹着鼻涕和脸:
“是这样,你们听我说。我儿子是个半傻子,家里除了我这个爹,再没有别人了。”
“他娘走的早,就留了咱们俩相依为命,他小时候可聪明啦,上小学还能经常得奖。”
“我那时候就白天给人帮工,他放学就去摸泥鳅去卖,我们两父子虽然穷,但这一分钱掰成两分花,也乐的自在。”
“直到我儿子初中毕业,要读高中得去镇上,那得一大笔钱。”
“我急的掉头发,到处筹钱,但筹了还没一半,我这孩子懂事啊。”
周叔的哭嚎着用拳头大力捶打自己的胸膛:
“他太早懂事啊!非和我说不继续读书了,要出去闯荡闯荡是我这个当爹的没本事!不然他那么聪明,指定能读书上大学,找个清清白白的活计干。”
“我儿子就这么出了门,在外面晃荡了几年,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满头满脸是血的倒在了咱们村门口”
“等有人发现了他,救起来他已经傻了!”
“天杀的,千刀万剐的。天杀的啊!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混社会,跟人结了仇。”
“被人打的满头是血,下手还狠,头上全是裂口,连一只耳朵都被打成了肉泥。”
“这都十六年了,十六年啊我到处挣钱,到处带他治病,看脑袋”
“钱是流水的花,人是一点都没好!”
“。我再也没能听到他喊我一声爹”
周叔再也承受不住,蜷缩在地上以头抵地,不住的磕着响头,他磕的力道极大,很快额头上的血迹就混杂着眼泪滴落在他面前的尘土里:
“。今天来挖泥,就是为了烧瓷器卖出去,给我儿子治病。但是我真不知道这泥是你们这些娃娃的血肉啊“
“是叔不对。叔不跑,你们给我一天,一天我交代完后事就回来!”
我着实没有想到周叔家还能有这种事。
难怪这周叔虽然看着精气神还算足,但头发两边早已经花白斑驳,身上的衣服也洗的发白
我本想上前阻止周叔那像是自残的磕头行为,但好在我脑子还算清醒,先是抬眼看了洞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