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洗漱完忍着饥饿先去大棚看了祖母,问候完才带着茫然无措的父亲一道回来。
大房比二房好过,现在也没法留他们用饭。
说到底,现在这种没有未来的日子,都是捏紧了自家米缸过活,更别说大房本来就一直看不上二房。
“爹。”苏鸢端着粥钵,看向来人乖巧唤道。
苏萝见苏鸢忙碌,水都未饮一口就往简易的厨房走帮忙干活。
苏衍因为是男丁也可以到主屋用饭,因为怕苏鸢提起刚才的事,行礼叫人后就一直回避着苏鸢视线。
苏时咏进屋坐下就唉声叹气,一句也未关心过屋里病倒的妻妾两人。
苏崧已经有一家之长的风范,坐在苏时咏下方看向洪氏几人道:“三叔公他们已经过来了,他们与爷爷商议了下,祖母的后事还得风风光光办,也不知道五叔他们收到我们信件了没。。。。。”
五房是庶出,因为五伯母来自商贾,一直未涉及官场,现在的五叔也跟着在经商。
这次灭顶之灾,若不是五房帮衬,她们这些老弱病残肯定到不了悍州。
苏鸢越听越觉得苞米粥拉嗓子,都什么家境了还风风光光办。
最重要的竟然是,娘和大姐几人还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苏鸢把木碗放下,端坐身子直视苏时咏启唇:“爹,今日小衍去镇上只换到两斗陈麦,加上我们家现在省的,下个月都渡不过,您认为我们该怎么做?”
苏时咏听到苏鸢的话不解抬头:“为什么渡不过?”
苏鸢对于这种常识都没有的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看向沉默放下碗筷的苏崧开口:“大哥,你是秀才爷,应该知道我们一家七口需要多少口粮,不说吃。”
她看向一旁靠坐墙上的洪氏:“娘的汤药呢?过冬需要的被褥呢?现在十一月都得穿夹袄,我跟大姐洗个衣裳手跟红萝卜似的,在这个墙都不避风的木棚里,我们如何生存下去?”
苏崧看着咄咄逼人的苏鸢蹙眉:“小鸢你言过了,苏家这么大的门庭,这些苦难只是暂时的,很快五叔他们就会送粮食书籍过来。”
苏鸢忍不出气笑出声:“你们不是说君子不受嗟来之食?这眼巴巴等着别人帮扶也是君子所为?”
“小鸢,跟大哥道歉!”苏萝放下碗筷,严肃看向苏鸢。
苏崧也阴沉看着苏鸢,只是还是坚持己见开口:“我苏家从亏欠任何人,到时候我会立字据,等圣上还我苏家清白,我苏崧定会百倍偿还。”
“以前我没看出来,大哥你原来这么单纯呀。”苏鸢不理苏萝,嗤笑打量对方。
她不等苏崧发火,直径看向一旁毫无主见的苏时咏:“大哥说的我不认同,与其朝不保夕等人来救,还不如主动出击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我有办法救祖母,您同意吗?”
苏时咏跟洪氏都诧异看向苏鸢:“什么办法!”
苏鸢看了几人一眼脸色认真道:“去求郑家。”
“不行!”
苏鸢没有理会苏崧与苏萝的反对,而是看向几人分析道:“郑家家主郑家宏只是平民出生,能走到现在,坐上悍州郡守的位置,离不开祖父当年的教导与帮助,你们弯不下这个腰,我去!”
她抬眸注视这苏时咏继续道:“不过我一个稚子上门终归是不和礼数,我这几人观察下来,恐怕只有三叔婆愿意放下这个老脸。
爹你带我去找她,如果三叔婆同意,就让她带我跟小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