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
冷霖锋倏地打断林雾的话，缓缓走到会客区的真皮沙发前做下，就着才煮好的茶水倒了两杯，将其中一杯推向对面。
他道：“请坐。”
林雾看了他片刻，大步走过去坐下，长腿交叠在一起，倚着沙发背，没什么表情的道：“我不喜欢喝茶。”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冷霖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还是挺喜欢的。以前每次与张大师坐在一起交谈时，都会以一杯茶为开端。”
林雾注视着他，道：“方便说说，你与张玉阁是如何认识的吗？”
冷霖锋抬眸回视，眸光清清冷冷的：“难道在问别人问题前，小姐都如此蒙着面吗？说实在的，我没有将自己的隐私告诉一个陌生人的爱好。”
林雾捏了捏指腹。
半晌，她抬手摘下口罩。
随即便发觉，冷霖锋的目光凝在了她面上，眼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位小姐，”冷霖锋扯了扯嘴角，问道：“你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林雾道：“与我见过的人，大部分是我的对手，或者仇人，冷少爷觉得自己算哪种？”
冷霖锋低笑了声，“那还是没见过的好。不然，与这样漂亮的小姐成了仇人，岂不是有些亏？”
林雾偏开目光，“言归正传吧。”
“好。”
冷霖锋上半身微微后靠，径直注视着林雾，道：“三年前我去过一次岭南，只可惜对那里人生地不熟，误入大庾岭，被当地毒蛇咬了。若非张大师恰好路过替我解毒，我可能会折在那里。”
“那你为何会带他来北城？”林雾道。
冷霖锋将佛串带回腕间，看着她道：“这位小姐问这些，是用盛瑰的面子，还是自己的？冷某告诉你，会有什么好处吗？”
林雾蹙眉。
良久，她在包里翻了翻，拿出张黑卡放到桌面上，推到冷霖锋面前。
她眸光一锐：“五百万，买你的消息。如果你不同意，我不介意通过粗暴点的方式。当然，我希望你不要给我撕破脸的机会。有什么要求，若我能做到，你也可以提。”
冷霖锋定定的看着她。
须臾他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屈指敲敲桌面，“冷某是个俗人，钱便可。昔日张大师告诉冷某，他是个玄师，只苦于在那里无法施展本事，又恰好遇到了我，便想同我到北城另搏天地。”
“就因为救命之恩？你就供养了他三年？”林雾道。
冷霖锋不紧不慢道：“冷某说了，在下只是个俗人。冷某助他成为张大师，他替冷某拉拢其他豪门，促成生意，互惠共利，有何不可？”
听上去合情合理。
林雾问道：“那他死了，你失去一个同盟，就不难过吗？”
冷霖锋反问：“为何难过？我既已偿还了他的救命之恩，与他也仅是合作伙伴，为何难过？难道小姐你会因为失去了个这样的人就难过吗？”
林雾冷不防道：“是这样，还是因为阁下与他的死有干系？”
“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霖锋微眯起眼。
林雾道：“张玉阁死的当日早上，林家少爷林江白去了。作为目睹现场之人，他说这是你给他下的套。对此，冷少爷没有什么想说吗？或者，你更愿意去跟警察说？”
冷霖锋笑了：“是他非要求我给他个见张大师的机会，看在过往情面上，我应了。这最多只能说明冷某起了个搭线的作用，其他的又能说明什么呢？冷某可不曾去过盛瑰，也有不在场证明，不然警察早找上门来了。”
他看着林雾，慢条斯理的说：“听说小姐你与他颇有过结，你会信他故意说的话吗？”
林雾语锋陡厉：“如果，我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