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珩偏了偏头,越过燕暮寒的肩膀,看着远处巍峨连绵的雪山,恍然间有种他真的和燕暮寒私奔了的错觉。
不过南秦皇子与北域将军是家国仇敌,如若相恋,恐怕比男子与男子还要招人口舌。
燕暮寒久等不到答案,急切地追问:“有吗?”
他微微侧身,脸颊鼻尖都被风吹红了,祝珩无端冒出一个想法,如果是肯定的答案,小狼崽子怕是会委屈得哭出来。
“这是我第一次带人同骑。”祝珩单手握住缰绳,揽住他的腰往后一按,“坐好,我们要快点赶路了,驾!”
踏云冲着远处高耸入云的雪山狂奔,马蹄声回荡在四周,遮住了鼓动的心跳。
从侧面看,祝珩将燕暮寒紧紧抱在怀里,胸膛贴着后背。
要想统帅大军,除了要有手腕,还要有一副强健的体魄。燕暮寒不是狼崽子,是一头成熟的狼,浑身上下充满了爆发力,比想象中还要危险。
祝珩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无暇顾及,他正在想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燕暮寒的腰很细。
北域的武将身高体壮,将士们崇尚穆尔坎那样的虎背熊腰,而燕暮寒肩宽腰窄腿长,更符合南秦与东昭、迦兰等国的审美,也无怪迦兰王女会在一众儿郎里挑中他。
祝珩借着揽缰绳的的名义丈量了一下,他一条胳膊就能揽过燕暮寒的腰。
因为他的触碰,燕暮寒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祝珩无声地勾了勾唇,故意往回收了收胳膊,正好将人圈在怀里。
“我……”
风吹散了声音中的紧张,陡然急促的呼吸却无法遮掩,祝珩低下头,靠在燕暮寒的肩膀上,仿若交颈,几乎能听到燕暮寒狂躁的心跳声:“嗯?你说什么?”
燕暮寒咽回了想说的话,摇摇头,耳朵蹭到祝珩的脸,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行房之后要注意休息,骑马耗费心力,他怕祝珩的身体受不住,原本想说换他来骑,但被这样亲密地抱在怀里,他又有了私心,想时间在此刻停住,在祝珩怀里死去也无所谓。
他不仅卑劣,而且贪婪。
燕暮寒一边承受着内心的煎熬,一边享受着来之不易的亲密举动,整个人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靠在祝珩怀里,纵马赶往延塔雪山,一半飘回了曾几何时的往昔,嘲讽地看着多次发誓要照顾好祝珩的自己。
这样近的距离,祝珩清楚地看到了燕暮寒脸上一闪而过的挣扎。
是不愿意被抱着吗?
原本也只是想逗逗燕暮寒,祝珩不想强人所难,直起腰,尽力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只不过马背上的位置有限,避让后也亲密得近乎暧昧。
准确来说,是同骑一匹马这件事本身就很暧昧。
幼时骑马怕摔,祝珩也曾央求祝子熹带着他骑,被拒绝了。
老国公教导祝子熹时没带着他骑,是为了培养孩子的独立意识,祝子熹当时也年轻,想不到那一层,便胡乱搪塞祝珩:“同骑一匹马太亲密了,只能和心上人这样做。”
即使长大后明事晓理,祝子熹的歪理仍然影响祝珩颇深,以至于同骑时,他的思绪总是往情爱上飘。
应该分开骑两匹马的。
祝珩暗叹一声,加快了速度。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