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柏庭忍了又忍,最终才握着她的胳膊,将人从自己怀里轻轻拉开。她哭到整张脸仿佛在雨里淋过一遍。
段柏庭也不清楚自己这段时间到底在做什么。他当然明白醉话当不得真,更何况还是从宋婉月的口中说出来的。
但他并不否认,在听到她说的那些喜欢时,他的确有片刻恍然。至少在当下,他选择了自欺欺人的相信。
明明心里清楚,比谁都清楚。
可在听到她亲口说出来,让他全部忘掉,都是假话。他好像和自己较上了劲。对她冷淡,又何尝不是在惩罚自己。
或许是带了妄想的,希望那些话里,能有两分是真。
手腕被轻轻握住,段柏庭低下头。
宋婉月抿着唇,一点一点朝他靠近,贴放在手腕上的掌心,也逐渐下滑。最后与他掌心相贴。
"段柏庭,我以后不喝酒了。我没有不想负责的,我只是………我只是怕我说了奇怪的话,我一喝多就这样,很奇怪,我……"
她语无伦次的解释,哭丧着一张脸。
因为身高差异,段柏庭看她时,总有种由上而下的审视感。这种感觉极具压迫。可在当下,他的眼神是柔和的。
他想分辨出,宋婉月对他的主动示好,是在难过他对她的态度转变。还是在担忧,这段关系破损后,会给她家庭带来怎样的危害。
他能看穿城府后的算计,笑容后的虚伪。却揣测不出一个小姑娘的心思。
宋婉月最后还是得偿所愿了,的确如她所想的那样,段柏庭拒绝不了她的眼泪。好像在他面前哭一哭,流下几滴眼泪。哪怕再没有耐心,哪怕脾气再差,哪怕再冷血。
西装革履的男人,此刻正在厨房为自己那个哭饿的老婆煎牛排。旁边的锅里煮着马赛鱼汤。宋婉月站在门边:“需要我帮忙吗?”
段柏庭拿着牛排夹给牛排封边,宋婉月喜欢吃七分熟,所以煎的时间稍久一些。
听见声音,他垂眸往旁看了一眼。见她背着个手站在那里,拼命想找事情做。
段柏庭点头,满足了她:“右边的柜子里,把围裙掌出来。”
“哦。”
她听话的过去,拿出一条全新的。
拆
开后,她自告奋勇:“我给你围上吧。”
她站在段柏庭身后,手臂张开,将围裙套在他身前,那两根系带绕回来。在他腰后系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她特地选的粉色,感觉和他的气质很不搭,和他今天这身也不搭。但她不喜欢段柏庭总是冷冰冰的,太过分明的边界感,目下无尘,对谁都拒之千里。
所以人人怕他。就连静香也是,包括之前的自己。
可在现在的宋婉月眼中,段柏庭分明是个很好的人。很好很好很好。她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有多好。
娇生惯养的宋家小姐,心思过于单纯了。她并不知道,之所以只有她觉得段柏庭好,是因为段柏庭只对她好。
围裙围上了,她也没有离开。而是伸手搂住他的腰,不肯放。
段柏庭明显有一瞬的愣住,然后放松下来:"怎么了?"
橄榄油被高温烫出滋滋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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