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他的手指被握住。
“醒了?”熟悉的嗓音在头顶传来,夹杂着几分沙哑。
晏殊辰往上看,对上徒弟那好看得过分的轮廓,背着光,看不清楚神情。
哦,他躺在徒弟腿上啊,怪不得是这视角——别说,肌肉结实的大腿,枕起来还挺舒服的。
挥开徒弟的手,他懒洋洋地招呼:“早啊……唔?”他疑惑地砸吧了下嘴。怎么感觉,嘴巴舌头有点木?像是胀疼,又像是麻了。
穆元浩垂眼看他,眸色黑沉如墨。“怎么了?”他低声问道。
天香楼里那骇人的狠戾杀意早已不见分毫,仿佛被什么顺毛了一样。
晏殊辰回神:“哦,没什么。”估计是那盏酒的问题。
穆元浩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他略显殷红的唇上。
晏殊辰打了个哈欠,从徒弟腿上爬起来。
“我睡了多久?”他伸了个懒腰。
“四天八个时辰。”
伸长了腰的晏殊辰差点往后栽倒。
差点。
随之起身的穆元浩伸臂托住他后腰,垂眸看他:“没想到睡这么久?”
几乎半偎进徒弟怀里的晏殊辰:“……”
恐怖的小电影画面瞬间闪现眼前。
他弹射起身,急退三大步,干笑了下:“对啊,没想到那杯酒那么厉害。”他咬牙切齿,“足足花了我三百二十块灵石,就那么几口!就让我睡几天?”感受了下灵力,“好吧,好像确实能蕴养经脉……特么的,还不如我做的丹药呢。”
穆元浩:“……”他放下手,冷笑,“下回还敢去这种地方吗?”
晏殊辰:“还去什么,惹不起——草。”他祭出棒槌武器,朝穆元浩就是一顿揍,“你还有脸说?要不是因为你发疯,老子至于赔这么多灵石?老子这几个月全特么白干了!”
穆元浩:“……”
他没用灵力,穆元浩懒得动弹,站那儿给他揍个过瘾。
晏殊辰仗着徒弟金丹修为,身体堪比铜墙铁骨,压根没有手软。
奈何徒弟半点反应也不给,他揍了半天仿佛揍了个寂寞。
愤愤收起棒槌,他抱胸而站,恶声恶气道:“来,说说,平白无故的,你为什么去天香楼发疯?”
穆元浩温和一笑:“你不会想知道的。”
晏殊辰又想掏棒槌了:“我不想——现在你害我损失那么多灵石,我就算死也要知道理由!”
穆元浩:“哦。”
晏殊辰气死:“你这什么态度?”
穆元浩:“灵石没了可以再赚。你若是再去这种地方……”
“怎样?”晏殊辰嚣张抬头,“等老子有钱了,我就要再去。”
穆元浩笑:“我知道了。”
晏殊辰:“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