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了然地笑了笑:“一切都是妾身的错,不该将徐小姐牵连进来,让夫君和陛下忧心了,还请陛下责罚!”
萧奕祈也不将她扶起来,眼里带着似真似假的笑意。
她听了,仍旧没有抬头,只是静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回话道:“妾身只是在不甘自己做错了事,没有改过的机会。”
“傅夫人,怎么就跪下了。”
陆矜欢伏首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陛下,妾身知错了。”
她小心翼翼地扯着萧奕祈的袖子,只敢拉住一个小角,并不像之前那样大胆,仿佛真的被吓到了,“陛下,这回真的原谅了妾身吗?妾身实在害怕!”
厚实而滚烫的掌心,滑落到更加纤细的软腰上停住,低沉的嗓音响起:“傅夫人之前差点儿死了,这样的惩罚已经足够了。”
“好了,好了,一切都过去了,下回朕不这样对你了,嗯?”
说着又是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萧奕祈转动玉扳指的速度更快了,他不再看在脚下埋首伏地的女子。
丢了性命的百姓也是有的,难民走到了绝境,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陆矜欢无声地摇了摇头,半晌才咬了咬软嫩的下唇,留下一道重重的痕迹。
终于又重新把目光看向了跪在地上小小一团的陆矜欢。
陆矜欢靠在他怀里听了,安静地没有说话。
“夫君恐怕已经同陛下说了徐玉卿的事,说是妾身故意设计。”她故意抬起头,仰望着面前身材高大的男人,让那张清冷的脸看着更加脆弱。
萧奕祈脸色突然冷了下来,声音里隐隐带着怒气:“够了!此事到此为止!”
她执着地又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这次再也没有抬起头,她声音微微沉冷:“陛下,臣妾知错,是该惩罚!这条命死了便死了,但妾身不甘。”
一边说着,原本娇媚的脸上一边做出个蒙了的表情。
“妾身不知道陛下竟然能这样原谅妾身,一时心中惊喜,不知道该作什么反应。”
“陛下如何惩罚,妾身都认,只要陛下原谅妾身,要打要骂绝无怨言。”
好似认真地问道:“你哪里不甘?又如何会不甘?既然你说你错了,但听这语气不像是认错和知错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的黑眸里划过一道晦暗之色。
现在牢狱里还关押着几个杀了人的难民。
陆矜欢答得很快,“妾身让徐小姐来傅家,没让婆母见着她,自己计谋粗劣,还得失了身,只是一错。”
一定要把这件事说开了,否则她就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受牵连。
尤其是现在徐家的地位水涨船高,她更是不能轻举妄动。
但也不敢靠得太实,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把自己推开。
就是萧奕祈看了也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得太过。
但陆矜欢哪里肯干?她的目的可不是让皇帝轻易地将这件事带过。
她缓了缓口气,试探着将身子全部依偎在皇帝怀里,用双手圈住他结实的腰身。
他这一个月接触了不少蜀地的事物,自然也知道有不少百姓经过城外被难民抢劫。
等她再抬起头来时,光洁的脑门,已经鼓起一个青紫的包来。
然后这句话并没有让陆矜欢放松,她反而在皇帝看不到的地方,紧紧锁住了好看秀气的柳眉。
跟在他身边?所以她之前的担忧不存在了吗?
陆矜欢不敢确定地直起身来,盯着皇帝那张放大的俊脸,傻傻地问道:“陛下说让妾身跟着您,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