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它……”
“那它到底是谁?”
“它…在模仿,我错了,原来我身边的一直是它!”
陈复只说了这样一句话,本来他可以多透露一些。
但是紧接着,他就传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声。
那大张着嘴里,竟然从喉咙中长出了一股浓郁的黑色发丝,并且上面沾着的不知是口水,还是某种粘液。
看起来,犹如鱿鱼的触须一般,让人恶心、让人心寒。
潼关眼皮一跳,赶紧收回双手,想要救助,可是根本没有办法。
那丛黑发,是从陈复喉咙中长出来的,根本没有方法去救!
陈复死死地捂着脖子,面色被憋得涨红,想要说些什么却完全无力,最终顺着山坡滚了下去。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献祭的主持者,是一切的主人,但其实始终被蒙在鼓里。
而至于,他到底是被谁欺骗,却成了一个需要店员们才能揭开的秘密。
最后的两句话,是他身为线索人物带来的最终提示。
潼关倒退两步,目光还在看着眼前滚滚下坠的陈复,没有回头抓住了常念的手。
“我们得走,棺材不要了。
李府还有大秘密,我们不该这么早来到南山!
这本该是最后阶段!”
潼关攥着常念的手,说完这句话,突然感觉有些不对。
那只手阴冷阴冷的,上面还有些许汗水一般的潮湿感……
他登时浑身一麻,头也没回地撒腿就开始调头逃窜。
但已经晚了!
他眼前的世界消失了,旁边的棺材,白袍人、店员们全都消失了。
再一眨眼,他发现自己处于一个狭小的洞中。
这是一个垂直的洞口,像是一口深井,两壁是湿滑的石砖,黑暗之中,只有一缕幽光在井口照耀下来。
所有人都不见了,世界变成了一口井,潼关成为了井底困兽。
南山、北坡上。
在一瞬间所有活人都被那只鬼拉到了一个虚幻而又真实的井中,清除了他们来过的痕迹。
只剩下了,那口敞着的棺材,那副鬼新娘的画像就静静地躺在里面,像是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