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毛巾并没有再染上血迹,出血似乎是止住了。沈浮唤过小善:“给夫人收拾更衣。”
他转身要走,又被姜知意拉住:“浮光,我不让那个新来的太医诊脉!”
她仰着脸,眸子里光影细碎,让他有些莫名的焦躁。
沈浮猜她是她怕羞。这情形他多少有些了解,世道对于女人总是更苛刻些,寻医问药也比男人多出许多忌讳,痛经之类的事,大约是不好启齿的,尤其是对着个年轻的男大夫。
也就难怪她从前痛经时总是默默吃药,从不曾叫大夫。
只是今天,他既已经插手,断没有让她继续耽搁的道理。
沈浮松开她,嚓一声拉上帘子,走了出去。
“姑娘,”小善匆忙进来,低着声音,“眼下怎么办?”
怎么办?姜知意咬着嘴唇,她得先看看孩子,看看她可怜的孩子。
抖着手解下寝衣,急着要看,又不敢看,生怕看见的,是无法挽回的后果。
“好像不流血了。”小善拿温热的湿毛巾给她擦着血迹,迟疑着道。
姜知意鼓足全部勇气,看了一眼。
血染红了亵裤和纱裤,但不多,只是巴掌大的一片,因为夏天的衣服料子单薄,所以渗出来染在褥子上,看起来很吓人。
眼下已经不再出血了,小腹依旧冷着坠着,慢而绵的疼,然而不出血了,孩子应该没事吧?
“怎么办?”小善擦干净血迹,拿来替换的衣服,“那个太医还在外头等着。”
林正声还在,可她绝不能让他诊脉,一旦诊了,林正声就会知道她不是来月事而是怀孕,说不定还会发现她就是那天偷偷看病的人,她先前所有的忍耐痛苦就全部白费。
决不能诊脉。
只是,该这么躲过?姜知意急急思索着,低声道:“先拖着。”
门外,沈浮望着堂中处的漏刻,水一滴滴落下,刻度一点点上升,姜知意始终没有出来。
沈浮拧紧了眉。她在拖延,她不想诊脉,她为着怕羞,居然讳疾忌医。
糊涂!
大步走进去,一把扯开帘子,姜知意靠墙坐着还没穿裙,-->>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