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漪吃过饭从静阳郡主处出来。
她对这里已经很熟了,并没有让凤仙相送。
巧儿提着灯走在雪漪的身侧:“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却难,小姐,周夫人和周公子真是好人。不过,也是因为您之前不顾男女大防救了周公子,他们才愿意帮您。随随便便就能拿出一万两银子,您说他们家是不是很显赫?”
雪漪对暄州了解不多,唯一听说过的只有暄王,对方肯定不可能是暄王。暄州人杰地灵,名门望族有不少,也有一些特别低调,很少对外宣扬自己。京城里了解暄州的人不多,对方主动帮了自家,雪漪不好反过来去打听他们的底细。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雪漪殚精竭虑身子骨难免受不住,某天夜里她被风一吹,第二天高烧不起了。
虽然跟着雪漪的几个丫鬟都略懂医术,但医不自医,巧儿还是请了城南的大夫来看。
京城里开药馆的基本上都知道了颐顺堂发生的事情,他们私下里会互相议论,不出两三天,大多数人都知道锡侯府的小姐被胜颐堂的人给气病了。
胜颐堂旁边的酒楼包厢里,一名四十多岁穿身元宝纹绸衫的男子叼着烟袋坐在了窗户旁边:“你们有没有听说,赵家五小姐生病了?”
房间里的人只有他一个坐着,其他人都垂着手站在他的身侧,一名年轻男子赶紧附和道:“听说了,五小姐毕竟是个小丫头片子,哪能和您苏爷相比?”
苏兴昌抽了一口烟,不屑的道:“她老子如果活着,勉强能在我手下过两招,这个小丫头不把家业交给赵家的长辈打理,注定要吃这个亏。”
站在苏兴昌旁边的有两名是随身跟着他的小厮,还有两名是胜颐堂的伙计,除了这些,一名年纪大的是胜颐堂的掌柜,另一名小的是掌柜的儿子。
如今的胜颐堂便是曾经的康福堂,这边掌柜姓孙,孙掌柜道:“赵家不是普通人家,苏爷,咱就怕把事情做绝了惹来对方报复。”
苏兴昌挑了挑眉,不屑的道:“你怕什么?你还以为赵家是十年前的赵家?咱们这边天塌下来有贵妃和大皇子撑着,她有什么?让她爹晚上入梦吓我?”
孙掌柜道:“这次毕竟沾了人命,先前明明说好的,飞龙寨那群人吓唬吓唬他们得了,谁知道他们动手杀了一个人。。。。。。”
孙掌柜的儿子道:“爹,您做事瞻前顾后的,难怪之前被颐顺堂比下去。有苏爷在,别说沾了一个下人的命,就算杀了她家公子,她都不敢说一个字。我看五小姐不是气病的,她是被吓病的!”
苏兴昌冷笑一声:“她真嫁给了大皇子,成了我的外甥儿媳妇,我肯定不会这么针对她。大皇子眼界那么高,压根看不上她,退婚也就退了,偏偏这个女人赌气把她弟弟送到了东宫,这不是公然和大皇子作对?你们等着,我不仅要搅黄她的生意,还要她这辈子都不能在京城开店,让她靠着家里几亩薄田喝西北风。”
孙掌柜道:“这次他们只损失了两三万两银子,这位五小姐手里不缺钱,动不了他们的根本。”
“前些天我手下的人打听来一个消息,”苏兴昌不停吞吐着云雾,“她这批货没有收到,我想着她会让人准备下一批。果真如此,她派了在外地做生意的伙计采购一批药材回京,还是走原来那条路,为了避免飞龙寨的人劫持,她要这几个伙计伪装成客商,说是往京城运木头的,因为要瞒过飞龙寨的眼睛,这行人特地买了几根木头。”
孙掌柜眼睛一亮:“这个是真的?”
苏兴昌得意的道:“还能有假?我派人打听过了,她那个伙计叫乔松,老婆儿子住在米仓胡同,常年给锡侯府做事。这个伙计之前跟着锡候打仗,他会点功夫,不过,飞龙寨人多势众,他再厉害也敌不过这么多人。”
孙掌柜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如果真是这样。。。。。。颐顺堂接二连三发生这种事情,估计过不了夏天就要关门,其他药铺没有什么背景,比颐顺堂好对付多了。到时候咱们一家独大,苏爷您还不是日进斗金?”
隔壁包厢内,周翰风饶有兴致的转着手中的酒杯:“王爷,我头一次见一群大老爷们儿聚在一起商量事情,商量的还是怎么对付一名可怜的小女子。”
这边酒楼本就不隔音,周翰风和萧临耳聪目明,加上对面嗓门儿特别大,简直像对着他们两个商量事情。
萧临只冷冷的勾唇:“不过一群废物。”
“人家赵小姐救了你,你对人家又有几分意思,这次要不要帮她一把?”周翰风道,“如今皇帝不知道你在京中,皇帝和苏家亲近,贸然对付苏家会打草惊蛇。不过,只要你一句话,周边官员能把青龙山给夷平,做这件事情还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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