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指向屏幕下方成列的小监控画面:“因为刚才菅岛小姐是这样说的呀。而且,办公区域的人都在自己的工位上,各办公室内也没有人出入。”
监控画面内的时间继续倒流,这一次,三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霜田彰人身上。他曾在进入茶水间前,先到公司门外接了一个电话,同样也消失在了监控死角处,三分钟后出现。
之后,就是方才看到的,菅岛砂帆进入茶水间准备泡茶。
江户川柯南从若月明海的胳膊下蹿过,跑向贴墙而站、抠着指尖的菅岛砂帆:“呐,菅岛姐姐。毛利叔叔让我问一下菅岛姐姐,你在茶水间的时候曾接到一个电话,那是谁打来的呢?”
菅岛砂帆被吓得一激灵:“那和戎井先生的事情无关吧……不好意思,小弟弟,麻烦你转告毛利先生,那是我的私人问题,我不想回答。”
另一边,霜田彰人洪亮的声音也传了过来。他睥睨着面前的若月明海,难遏怒气:“工作上的电话,外人不要问东问西,那都是客户的隐私。呵,你一个没有正经工作的野生译员根本不懂吧?”
“霜田先生,请你——”
毛利兰正准备为了若月明海挺身而出,绫世旬影却先她一步,站到若月明海身前:“霜田,向若月小姐道歉。”
“绫世专务……”霜田彰人局促地站起身,拿出西服口袋里的手绢想擦擦汗,一根细长的像笔一样的东西随之“叮啷”地掉落在了地上。
他捡起东西,拿着手帕的手刚放到额边,又收了回去:“好吧,若月小姐,不好意思啊。”
“所以呢?”若月明海拉过霜田彰人的办公椅,自己毫不客气地坐了上去,顺势将右腿搭上左腿。“翘二郎腿”这一动作经由她做出来,多了几分优雅。
情形瞬间逆转,原本态度高高在上的霜田彰人,此刻在冷然的若月明海面前,莫名失去了气势:“所、所以?”
“如果是工作上的电话,按照贵公司的习惯,在办公区域内拨打接听就可以。而且今日米花町体感温度较高,正常人是不会特意离开空调房去室外接听的。除非——”若月明海将手放在膝盖上,身体微微前倾,直视着目光闪躲的霜田彰人,“是不可被他人知道的事情。”
佐藤美和子走了过来:“霜田先生,请你配合我们搜查一课的工作,出示您的通话记录。”
那边的菅岛砂帆也被高木涉要求配合,不情愿地展示了自己的通话记录。最近一次的接入来电,拨号人正是羽贺悠,因快要分娩而休产假的成宫综合咨询公司译员。
由于职业原因,菅岛砂帆的电话设置了自动录音。在征得了菅岛砂帆的同意后,高木涉和江户川柯南确认了对话的内容:
公司专务绫世旬影约见自由译员若月明海。得知此事的羽贺悠隐有不安,故而打来电话拜托她在公司里的好友菅岛砂帆,请她帮自己打探一下这件事。
只是菅岛砂帆性格单纯,并不懂得如何旁侧敲击,所以才会在会议室内冒失地当面询问若月明海。
至于霜田彰人……
“该说的我都说过了。”霜田彰人急张拘诸地咽了一口唾液,“第一,我没有动机;第二,杯子上没有我的指纹;第三,手机是我的隐私。最重要的是,我没有动机。”
若月明海勾起唇角:“你怎么知道杯子上一定没有你的指纹呢,霜田先生。你就这么自信吗?”
“因为霜田先生确信自己是隔着手帕碰到的杯子,对吗?”毛利兰抓住了大脑中一闪而过的灵光,坚定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霜田彰人用手背蹭了蹭额头:“手帕?为什么突然说起手帕……”
“霜田叔叔之前想擦汗的时候,手帕明明都快要放到额边,但还是收了回去。其实,霜田叔叔对下毒用的溴酸盐并不熟悉吧?”
江户川柯南双手插兜,自信地走到霜田彰人面前:“霜田叔叔想起戎井叔叔身上浮现的红斑,害怕用手帕擦汗后自己也出现中毒的症状,所以才放弃使用沾染过溴酸盐的手帕。但是,其实你并不清楚,极其微量的溴酸盐对人体无法构成危害。”
“所以,真凶其实是你,霜田彰人——!”
毛利小五郎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发出了震响的声音。
和以往不同,这一次“沉睡的小五郎”目光炯炯、神气十足,并没有故作深沉地低着头。
霜田彰人冷着脸,依次看向若月明海、毛利兰与江户川柯南,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毛利小五郎身上:“我说过了,我没有动机。我犯不着为了一个女人搭上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