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瑶光从人群的缝隙中,往院内望去。
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苏白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眼前的情况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
门口几人低声议论,说是鬼怪作祟,因为这样的死亡方式太过离奇。
众人的脸上都带着惊恐和疑惑,他们深深相信是真的有鬼怪在作乱。
洛瑶光拨开门口围观的人群,走了进去。
那些围观者本以为自己胆大,但见这位纤弱动人的女子竟毫无惧色,不禁纷纷咋舌。他们暗暗惊叹,这样的女子,难道不畏惧鬼吗?
秦少微几人也进入院子,在房门前,只见房间内一片昏暗,只有微弱的日光从窗户透进来,红芍的丈夫苏白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一动不动。
洛瑶光走近床边,发现苏白早已经没有了气息。大娘则瘫坐在地上,泣不成声。红芍面色苍白,拿着帕子擦着眼泪。
洛瑶光观察了下苏白的情况,发现苏白死状极为恐怖,双目圆睁,仿佛死前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但是嘴角却残留着一丝诡异的微笑。这微笑如同鬼魅般,让人不寒而栗,不知苏白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究竟经历了怎样的恐惧。
大娘看到洛瑶光走进房间,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眼泪模糊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紧紧抓住她的手,哭诉道:“你们……,你们一定要帮帮我!我儿死得如此之惨,都是那鬼怪所害,我还想着今日要去请术士驱邪,可没想到……。”她的声音凄切,如同一只受伤的鸟儿,无助地哀求着。
洛瑶光眼神冷静,内心却在思索着。鬼怪?刚到墨山就碰到这蹊跷事。
她拍了拍大娘的手背,温言安慰道:“大娘,我习得一些医术。可否让我看看?”
检查一番,她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迹象,尸体上没有任何明显的伤口,可面目表情诡异,确似中邪一般。洛瑶光的心中越发疑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拉过大娘,轻声说道:“大娘,您可否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予我听?看看我们能不能帮您。”
大娘拭去泪水,断断续续地向洛瑶光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关于墨山上闹鬼的传说,咱们这小镇上无人不知。特别是近几年,各种传闻层出不穷,每个讲述者都言之凿凿,声称亲眼目睹了飘忽不定的鬼影,听到了深夜里凄厉的哭泣声。我这把年纪了,也只是听闻。”
大娘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儿苏白昨日回来以后,神色便十分不对劲。我便多问了几句,他却只是说,回来途中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让我今日去请术士到家中来。可没想到,昨夜他竟然……”
大娘指着红芍,语气略显责备:“你……你非要闹着回娘家,我儿才不得不去接你。你说说,你们过那墨山,是不是冲撞了山中的邪祟?”
原来,红芍回了娘家,苏白前去接妻子。然而,昨日归来后,苏白整个人便如失了魂魄,神情恍惚,仿佛被什么所困扰。夜间,更是发生了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洛瑶光将目光投向红芍,这红芍人如其名,今日依旧穿着一身红衣,家婆的指责让她不禁抽泣起来。
洛瑶光轻轻走过去,拉着红芍的手,温言问道:“苏嫂嫂,这一路上,可有什么不寻常之事发生?”
红芍听到“苏嫂嫂”这个称呼,微微蹙了蹙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回答洛瑶光道:“这些年,这条路我们走过无数次,只是那日我与他生了些争执,便在夜色中匆忙赶路。”
红芍继续说道:“当我们路过墨山脚下,经过一片树林时,我因内急要去小解,他却坚持说这个地方有鬼,催促我赶快离开。但我实在是无法忍受,便在不远处的一片树林里解决了。等我回来时,他却神情大变,说我身上的衣服颜色变成了绿色,而我明明一直穿着红衣。他开始疑神疑鬼,急匆匆地要离开那里,我无奈,只能跟着他连夜赶路。”
洛瑶光又问:“那昨夜呢?又发生了何事?”
大娘接口道:“昨日你们离去后,我儿同我说,红芍可能被墨山的鬼魂附了身,让我请术士来驱鬼。我看天色已晚,便没有出去。到了半夜,我被几声怪响惊醒,起来看到他们的屋子里还亮着灯,觉得有些奇怪,便起身前去查看。但就在我打开自己房门的时候,他们屋子里的灯却又忽然熄灭了。”
红芍接着说:“我气他独自离开,将我一人留在荒郊野外,昨夜我便未与他同眠,独自睡在了侧房。”
洛瑶光听罢,她环顾四周,只见屋内布置简朴,却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切都显得井井有条。
她转向大娘,问道:“大娘,您昨晚看到怪响之后,可曾见到什么异常之物?”
大娘摇了摇头,神色显得有些惊恐:“我并没有看到什么,只觉得屋子里凉飕飕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我唤了几声儿子和儿媳,却无人应答,心里害怕,便又回房去了。”
洛瑶光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她转身对红芍说:“苏嫂嫂,昨晚你独自睡在侧房,可曾听到或看到什么?”
红芍低声说道:“我昨晚心中有事,翻来覆去睡不着。恍惚中,我似乎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那歌声幽怨凄凉,让人不寒而栗。我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没有放在心上,后来实在是困得厉害,便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