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微冷冷地道:“是不是有人花重金许诺于你,让你利用千术,期瞒赌客?”
那老板哭诉道:“是有此事,但是,我没有参与他们,没有杀人啊,只是做了投机之事,还请大人轻罚啊……”
城主怒喝:“还不速速全招了!”
“万利兴”的老板涕泪横飞,道:“我将知道的全都招了,请大人们高抬贵手啊。一日晚上,一个带着面具,身穿黑衣的人,拿了很多那种金贝找到我,让我只要在赌坊内,见到持有那种金贝和‘仙音阁’请柬的人,做局输出去一些即可。”
他抹了把眼泪,又说道:“我便在一个厢房内,放置了做了手脚的骰子,按他说的做了,陶老爷那天来赌,也是这样,赢了不少。”
洛瑶光在秦少微身后轻声提醒:“少微公子,你看那观戏童子并非孩童。”
秦少微这才注意到,那观戏童子的身材虽似孩童,但脸上却满是沧桑,竟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男子。
城主一拍惊堂木,喝道:“让他签字画押,将他们带下去,随后发落。”
此时,那傀儡戏师和那观戏小童已吓得瑟瑟发抖,额头上满是冷汗。
城主目光如炬,盯着他们:“你二人速速认罪,供出幕后之人。”
那似孩童的男子头点如捣蒜,急急说道:“我只是按他们写的戏文,在台子上唱那几处‘请神’、‘送神’的戏码,其他一概不知啊……”
秦少微目光锐利,问道:“那卷锦书的内容可是按你唱词所拟。”
男子慌乱摇头:“大人,不是啊……,我台子上那些听不懂的唱词都是我胡乱编造的啊,那锦书是掌柜和班主提前拟好的。”
秦少微追问:“你可知班主听命于谁?”
男子眼神闪烁,犹豫片刻,终是摇头:“小的不知。”
他转头看向身边的傀儡戏师,小声嘀咕,示意他:“知道的快招了,保命要紧。”
其他人也纷纷转头看向傀儡戏师,那傀儡戏师自知罪孽深重,但仍心存侥幸,强自镇定道:“小的……不知所犯何罪。”
城主见他在嘴硬,怒喝:“还敢狡辩,拿证据上来。”
一侍卫将那傀儡道具呈了上来。
秦少微目光如电,问道:“你可认识此物?”
冯权一见此物,瞬间便紧张起来,但是他转念一想,知情者都已毙命,死无对证,便还想抵赖。
他强作镇定,道:“这是我表演傀儡戏的道具。”
秦少微冷笑一声,转向城主:“请司寇署。”
城主眼神一沉,高声下令。
随着他的命令,秦少微向洛瑶光示意可以开始。
洛瑶光拿起傀儡道具,轻轻翻开覆盖其上的皮毛,露出了隐藏在其中的精密机关。她接着拿起一枚银针,置于机关之内,然后将道具对准了冯权。
洛瑶光语气冷冽:“可是这样杀人于无形?”
冯权一见此景,知道自己已经败露,吓得连连磕头,一边求饶:“小的名叫冯权,是……悬丝傀儡戏师,我也是被掌柜和班主逼迫……,他们用我的老母亲逼迫我,我才做这些事情的啊!请大人轻罚啊……”
冯权一五一十地供出了如何利用银针刺入三名受害者的过程。
洛瑶光补充道:“这个组织想谋财害命,从头到尾都是一出精心策划的阴谋。”
洛瑶光在堂上详细推测了整个案件的经过。
她说道:“他们故意制造一些天神灵验的假象,那玄机天师四处游说,编造‘仙音阁’观戏请神灵验的谣言,诱骗一些权贵们前去请愿。从第一场傀儡戏开始,便进入一个连环的圈套。”
“观戏童子按照提前拟好的戏文,假借‘请神’和‘仙人指引’,将受害人引入要去的地方和要接触的人。”
“利用‘万利兴’的赌局,让权贵们有所赢利,毕竟,权贵们亲身经历后,对‘仙人指引’更加信服。”
“又利用这赢来的意外之财和‘满庭芳’当红头牌姑娘的青睐,眼见姑娘们宁肯自己出资也要跟着入府当妾做小,这些受害人更是觉得自己被神眷顾。可知,这些姑娘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杀手。”
那几个受害人家属听了洛瑶光的话,纷纷开始指责那纳入门的妾。整个大堂上,气氛一时紧张到了极点。
洛瑶光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峭:“但是,直接行凶过于明显,而且自己也难逃干系。他们便用了一个近乎绝妙的计谋。”
洛瑶光继续阐述:“几位受害人在最后一场‘送神’戏码时,厢房中的烛火中掺有幻药,被受害人吸入,观看时会觉得傀儡戏更如梦似幻。”
她语气一顿,眼神锐利地盯着那个傀儡怪物道具,接着说道:“所以,真正要了几位老爷命的,是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