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如果你不喜欢,我不叫了。”洛瑶光妥协道,“那么,叫什么呢?你这么雪白,入雪而隐,不如叫你‘隐雪’如何?”
小狐听到这个名字,似乎很满意,它点了点头,然后用鼻子轻轻蹭了蹭洛瑶光的手心,好像在说:“这个名字我喜欢。”
……
“公子,梁州那边您辛苦蛰伏了四年,终于有所获!”仁叔毕恭毕敬地说道。
已褪去少年稚气的北辰,端坐于棋盘前,微微倾身。
他身着月白色直襟长袍,腰束祥云纹腰封,长发束起,与线条冷峻的面容相得益彰,更显俊逸矜贵。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修长的指尖捏着一枚棋子,不紧不慢地落下,声音也愈发沉稳地指令道:“消息散出去!”
“是!”仁叔领命,立于一旁。
见北辰再无其他吩咐,便又躬身回道:“公子,有洛邑的消息!”说着,递上了这几日收到的字条。
北辰接过字条,合上棋盘,将其推到一旁,然后逐一展开字条,细细阅过。
仁叔悄悄走到北辰身后,伸长脖子,不动声色的偷瞄字条内容。
当他站在北辰身后偷偷看到第八张字条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北辰听到仁叔的笑声,拢起眉眼间的笑意,轻咳了一声,稍稍调整了一下坐姿。
仁叔自觉失态,清了清嗓子,笑着说道:“派去的寒通、寒达兄弟两人现在是事无巨细,一一禀报。每天洛家药铺进出几人,是男是女,洛家吃的什么菜,同何人说了几句话,几乎无所不包,就差没记着上了几次茅房了……”
“很好!”北辰轻轻吐出两个字。
仁叔难得听到自家公子夸奖什么,自是觉得不可思议,看来寒通、寒达得到了公子的认可,这个月得给他们多发两吊钱以示奖励。
寒通和寒达两兄弟在洛邑城盯了洛家四年,对洛邑城内外的所有街巷了如指掌,甚至连洛家人的生活习惯都摸得清清楚楚。
从亲眼目睹洛家兄妹被逐出家门,寄居在城外破旧的东郊药铺,到如今这药铺声名远扬,前来求医问药的人络绎不绝,那条原本寂静的小巷也因药铺而变得人声鼎沸。
然而,洛家大宅的日子却并不安宁。
洛启远自当上家主后,第一年还因忌惮陈氏及其娘家背景,规矩地管理药铺。
但到了第二年,他便与常来诊病的风尘女子纠缠不清。
到了第三年,他不仅与那些女子花天酒地,还涉足赌坊,将药铺的盈利挥霍殆尽。
今年,一个风尘女子怀了身孕,要求名分,洛启远竟为她赎了身,并迎娶为妾室。
在陈氏房内,李婆姨忐忑不安地站着,目睹陈氏愤怒地将屋里能拿的起的物件摔得个粉碎。
“夫人呐!那不过是个下贱的勾栏女,怎能与您相提并论。”李婆姨小心翼翼地开口劝解。
陈氏继续嚎啕大哭:“我怎么那么命苦呐……,这忘恩负义的洛启远,还没当几日家主,就纳妾,还是个勾栏出身的贱货……”
“我说您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得!”李婆姨继续劝慰。
陈氏眼见那勾栏女肚子越来越大,心中再也无法保持平静。
她深知,一旦诞下男婴,这孩子将对她的儿子邵儿在洛家的地位构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