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乡下地方,铺子够大。
虽然简朴,但空间宽敞。
经过洛凌游等人的打扫归置,整个铺子里里外外都焕然一新,整洁而干净。
洛瑶光回想起下午来时,看到这条小街巷还有几家铺面,悬挂着的招牌,应该是小酒馆和客栈,供来往行人打尖歇息。
而附近的村民们也会带着自己养殖和种植的农物前来售卖,这里充满了淳朴的烟火气。
压抑了许久的洛瑶光,好久没好好睡上一觉。
闭眼想着这些,再醒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药铺里大家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兄长和洛福在算着账目,李叔清点药材,而纪老先生正坐在诊桌前打着瞌睡。
“瑶光,给你留了早饭!”洛凌游看到瑶光,指了指桌子上的馒头,笑着说道。
洛瑶光拿起半个,啃了起来。
“小瑶光,来来来!让爷爷给你诊诊!”纪老先生听到动静,热情地招呼着,随即轻轻地搭上洛瑶光的手腕,闭目凝神,捻着胡须。
片刻之后,他睁开双眼,点头说道:“看来你娘为了你的病,确实费了不少心思。如今你体内的毒素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抑制,只要继续按时服药,应该无大碍。”
洛瑶光心中充满疑惑,不禁问道:“纪爷爷,您知道我体内这毒是怎么回事吗?”
她听兄长说过,自己小时候毒发时,眼瞳变得漆黑如墨,耳不能闻,目不能视,脉象微弱得几乎摸不到,就像个活死人一般。
自记事起,娘亲就一直给她服药,最初是每天都要服,病情也是时好时坏。
后来经过慢慢调理,服药的间隔逐渐拉长,从隔日到三日,再到四日一次……如今已经可以维持十日服一次药了。
爹娘曾和纪老先生多次探讨过洛瑶光的病情,而老先生每次见到她,都会仔细诊看一番。
听洛瑶光询问,纪老先生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她已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便直言不讳地说道:“你这是从胎里带的,很可能是你生母体内本就带有这种毒素。在生产时,由于血脉相连,你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影响……”
听完纪老先生的话,洛瑶光心中顿时释然了许多。
她猜想,那未曾谋面的娘亲,一定是因为不得已,才无奈地将她遗弃……
……
夜深人静,雅致的厢房内。
北辰独自坐在油灯下,凝视着一张陈旧的卷宗。
他身着简单的云缎锦衣,墨发如瀑,眉如远山,在晨光中透着丝丝寒气。
卷宗上记载,素秋之月,梁王独女文心郡主突发异样。
次年初春,梁州王室对外宣告讣告。
梁王痛失爱女,伤心欲绝,除了处理政务,他闭门不出,拒不见客。
十年来,虽然梁州每年如常进贡,但每当帝王召见,梁王却从未出席,仅派遣使者代为前往。
而文心郡主当年正值桃李年华,未闻患疾。
北辰猜测,这其中,或许有些不可言说的秘密。
北辰将卷宗点燃,在烛火的映照下,卷宗化为灰烬。
是夜,月黑风高,乌云如幕,遮蔽了繁星,使得夜色更加浓重。
一道黑影如幽灵般悄然出现,只见那人一身黑色劲装,面蒙黑巾,身法轻盈矫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