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朝承认符纸的确便利,但她觉得海赤罗过于依赖道法符纸了,反而缺少了身为常人的谨慎。万一司宅有个能看破障目符的人,或者司二郎的父母亲喜欢以拥抱表达对儿子的喜爱,恰巧破了障目符呢?
“嗯,我不是说有问题……”
“司二郎是押司派人引出,去搜司宅的方法是他提出。”海赤罗给司家二人贴上定身符,又对照两人的样貌,取出障目符施法:“我倒觉得,他心系晋陵子民,可信。你不同样信了他的解释,否则为何答应?”
“司二郎那张给我吧,我怕你装不出他色眯眯的样子。”接过海赤罗尴尬递来的障目符,越朝贴上,顶着司二郎那张血气亏空的小白脸,她往后床榻边柱一靠,扯出一抹欠揍的邪笑:“如果厉宣锦不帮你搞定朝廷,你发现幕后主使是司县令,只除掉一个白甲没用,你打算怎么做?”
障目符化作司二郎贴身小厮的海赤罗皱紧眉,略带义愤道:“晋陵县令若真纵容白甲驱鬼食人,朝廷不理,我只能暗中处理了他。”
“小红道长啊,你不是要教我为人处世吗?”
“自然要教。”
曾夸下海口的海赤罗尴尬的脸色微红。
厉宣锦心里有没有晋陵子民,越朝不清楚,但他心里有厉家。
司县令意图学白甲,削减胥吏富户权利和财富,敛财升迁。
恐怕司县令的做法,已触及了如厉家般本地望族的根本利益。因此,厉宣锦设了个局。安岐、陈罔,包括被请来的海赤罗,皆是他及甚至他身后的晋陵望族对抗司县令的棋子。
昨日,安岐所说犯人及民众失踪是真,他的介入大概率因为他是捕头。但身为县令传声筒角色的押司,厉宣锦介入此事的原因,估计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那你可要努力了,刺杀朝廷官员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可不是上策。”越朝懒散的笑着,配上眼底发青的纨绔模样,十分不正经:“比起信厉宣锦,我宁愿信你。我听他的,只是他这次行事的逻辑能够自洽。”
山中精怪不都应该懵懂无知的吗?
海赤罗张了张嘴,想问越朝为什么又不好意思开口,神色竟带了些委屈。
越朝瞧得欢快,笑嘻嘻道:“昨天我问他怎么自证,他出示了与泗州曲家的通信记录,只能说他有方法走朝廷的路子扳倒司县令,其实不能证明他不会借刀杀人。”
“泗州曲家是名将之后,他们还是值得信的。”
“我不认识厉家,不知道曲家。厉宣锦又不是曲家养大的,又不是说他的同窗是曲家人,他就是个好人了。他心思九转十八弯的,你看清过吗?”
海赤罗被怼的哑口无言。
“我说厉宣锦逻辑自洽,是因为他证明了他的确有能力去管这件事,大概率能得个好结果。你刚刚的意思,就算没有他,你也要管这事。为了我的障眼法,我只能奉陪喽。”越朝双手一摊,总结道:“就算到最后厉宣锦借刀杀人,你有道法,我可以变熊,他又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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