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犹豫了一下,说道:“世子殿下,卑下认为此事确实有疑点。但是,目前我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与保胎药无关。”
洛瑶光接口道:“萍儿,剩下未服用的药,和那日的药渣在什么地方?”
“药在二夫人房里,药渣……药渣还在罐子里,那日夫人病发,我一急就还没来得及倒掉。”
“来人,带萍儿去取。”城主命令道。
“洛姑娘冰雪聪明呀!”城主见秦少微对洛瑶光的态度不同,便讨好地说道。
秦少微眼含笑意,赞赏地看着洛瑶光。
洛瑶光将萍儿取来的药渣倒出,打开未煎的药包,又拿出兄长的药方,以及从东郊药铺按方子抓来的药,四样物品展开一一查验。
未煎的药包中的草药,同药方,和东郊带来的药一致,并无异样。
洛瑶光将目光停在了药渣上,药渣看起来也是同样的几种草药煎完剩下的,但是,洛瑶光还是细心地发现了药渣上附着的灰黑色颗粒。
她用手轻捻起几颗细微的颗粒,置于鼻下,气味很淡,又被煎过,几乎闻不出什么。
几位医师看到,也上前查看,但是都摇头表示并未看出是什么药物。
洛瑶光倒了杯茶水,又去药渣中多蘸了些颗粒,竟直接送入口中。
秦少微见状,急冲上前拉住洛瑶光的手:“瑶光,不可!”
洛瑶光笑道:“无妨,我体内的毒可比这个厉害多了。”
见洛瑶光胸有成竹,秦少微便不再阻拦。
入口味辛辣,灰黑色,洛瑶光一边漱口,一边想起曾在《解厄录》中看到。“天雄,各位先生可曾听闻?”洛瑶光说道。
“老身孤陋寡闻了,未曾听闻过。”
“我曾在洛家祖传的医书中看到记载,有一种生长在西方高山上药物,亦毒亦药,大量使用,中毒后症状同红棉相符,名叫天雄。”
洛瑶光拿起桌上笔墨,画出记忆中的天雄样子,交于城主,说道:“劳烦城主,派人在洛宅搜查此物。”
随即又开了个方子,对医师说道:“这是我配的解毒药方,其中有中和剂,解毒剂和镇定安神剂,劳烦先生们看看。”
几位先生虽不明所以,但见洛瑶光如此肯定,一位说道:“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我们这就去配。”
城主领着官差们对洛宅进行了细致的搜查,果不其然,在一名下人的房中找到了天雄这种药物。
这人正是李婆姨的远亲,也是那日一同前往东郊药铺,手提黑布袋放出乌鸦的男子。
见事情败露,这男子不顾亲戚之情,直接指向李婆姨,说道:“是她,她让我放出乌鸦,还让我在回城途中偷偷将药放入。”
李婆姨见这男子承认了罪行,还当众指认她,慌乱中一把拉住旁边的陈氏,哭喊道:“夫人啊,你要帮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同意我我才这么做啊……”
洛瑶光心中暗自思忖,果然是陈氏和李婆姨联手制造了红棉中邪的假象,污蔑她为灾星,不祥之物,甚至对孕妇下毒,陷害兄长。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陈氏无法抵赖,只得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她供述了自己与李婆姨共同策划,污蔑洛瑶光,陷害洛凌游的经过。
城主见真相大白,立即下令释放了洛凌游,并将陈氏、李婆姨等人逮捕归案。
洛瑶光成功地为自己和兄长洗清了冤屈,陈氏等人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