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招牌就是圃鹀。”教授说,“虽然一直被静止,但是这的老板大概有什么逃避法律的方法。”
“我刚刚碰见经理了。他说如果你想要吃,就和侍应生说你想要吃云雀。”汉尼拔回道。
教授恍然大悟:“啊——怪不得。”他感叹完,就叫了侍应生,伯爵见状,就问汉尼拔需不需要。
汉尼拔拒绝了。
一是因为他的餐巾包着一把刀,二是因为他不想要做这种掩耳盗铃的举动。
于是,当他后续真的等到那名为“云雀”的圃鹀上桌,烤得滋滋冒油散发诱人香气后,就看两个大人盖上了餐巾,大快朵颐起来。
汉尼拔却在此时开始头疼。
他的脑中响起了那首米莎最爱的歌曲:
“林中站着个小矮人,他不动也不语……身穿紫色的小外套,猜猜他是谁……”
他的耳边响起了声音,他想要分辨呼唤的是过去的记忆还是现实,却疼得脑子都无法运转。
汉尼拔想起上次自己出现这种症状的瞬间,也是这样,可劳拉会来到自己身边。她会笨拙地搂他入怀,会僵硬拍着他满是汗水的背脊,告诉他一切都会没事。
这不是他应该产生的感情。
这种依恋是属于真的少年汉尼拔的。
他终于分出了一丝理智,用手抓住了椅子的木头边,至少稳住身子不要在公共场所滚下去——也至少不要不小心扯到桌布把食物和餐盘带到身上。
“你怎……了?”在耳鸣声中,他听见了叔叔罗伯特惊诧的声音。
汉尼拔堪堪睁开眼,一片模糊的光和影子中,他看见了一条暗红色的飘带。
紧接着,他的下巴被搁在了一个有熟悉气味的肩膀上。
“他身体不舒服!你没有看到吗?”她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如此清晰。
是劳拉。
劳拉是受到系统指示赶过来的。
她询问了仆人,从衣柜里翻出了汉尼拔说的藏满首饰珠宝的布袋,将名贵的宝石拆给了仆人才问到了他们今天的目的地。
刚踏入咖啡馆,她就看见了面色惨白已经在脱力昏迷边缘的汉尼拔。
而带他来的大人的头上还滑稽地一人盖着一块餐布。
于是她不顾脸面和礼仪,如市井泼妇一般在门口大叫:“汉尼拔——”
听到她尖锐的声音,罗伯特不顾还未完全吞下的圃鹀,转头看向劳拉,问出了汉尼拔只听清一部分的那句:“你怎么来了?”
然后,是快步走来的劳拉将他搂入怀中。
汉尼拔的头痛奇迹般的减轻了,他的睫毛微颤,看向了自己的叔叔。
罗伯特·莱克特的嘴边还有鸟儿的残渣和油水,他愤怒地看着劳拉,眼神几乎要把她烧出一个洞来。
而汉尼拔却还看着他嘴角的残渣。
野蛮的行径,无论再怎么用餐布掩盖,也还是野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