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根本不在意别人跟她开什么玩笑。
可偏偏朱先开那句“就他那一脸凶相,劳改犯似的”犯了程柠的忌讳。
她的小脸立马严肃了起来,冲着朱先开道:“朱知青,你别的玩笑都可以开,但说什么东塬哥一脸凶相,什么犯似的,这种话以后请不要再乱说!东塬哥他虽然长得凶一点,脾气差一点,但他为人热心,正直,心地良善,连只小动物都会温柔对待,绝对不会做什么……不好的事情,你们是他的舍友,难道对这些还不清楚吗?”
啥,她说的是些个啥东西?
为人热心,正直,心地良善,连只小动物都会温柔对待?
她说的这是什么生物,韩东塬吗?
对不起,他们这些舍友对这些还真的不是很清楚。
但对着程柠那张板着的,严肃认真到不能再严肃认真的小脸,那句“不清楚”还真说不出口。
显然,在这小姑娘眼里心里,韩东塬那脾气暴躁的狗东西真真切切就是那形象。
是不容诋毁的。
朱先开都傻了。
孙健一巴掌拍开朱先开的脑袋,对程柠道:“程知青,先开这人嘴巴就没个把门的,整天的胡咧咧,你别跟他计较,回头塬哥回来,他哼都不敢哼一声。”
程柠知道是自己太敏感,看朱先开缩头缩脑一脸忏悔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出来,但随即又敛了神色跟朱先开认真道:“朱知青,我不是指责你,不过众口铄金,别的事情可以开玩笑,但什么一脸凶相,什么犯似的,以后都不要再说,东塬哥不是那样的人。”
塑造形象很重要。
这样才不会在有人说他打死了人,众人就真的认为那人是他打死的。
她也不希望以后不管韩东塬有多少的成就,做了多少事,存在于众人口中的,永远都是手段狠辣,心机深沉,黑白通吃那一类的话。
明明,他并不是那样的。
朱先开能说什么?
只恨不得举手赌咒发誓的一口应下。
程柠再笑了出来。
她转头往桌上看了看,可惜屋子里一只多余的水杯也没有,几个人帮忙抬了这么重的包裹过来,连口水都不能请人家喝,程柠觉得不好意思。
她忙打开了包裹。
这包裹是她自己整理的,什么东西在哪儿她都知道,直接就翻出来一袋酱肉,递给了几人,让他们晚上做夜宵。
孙健和朱先开推拒着,口水却已经快流出来。
程柠就笑着给廖盛,让他拿回去分给大家吃。
几人从程柠宿舍回去,朱先开感叹:“老天,这有情人的滤镜还真厚,塬哥他这是什么福气!”
又叹气,道,“唉,盛子,你说,塬哥他,有程知青这样的对他这么一往情深,他还一副吊起来卖的样子,连亲自送个包裹过来都不肯,你说他是不是脑子有什么大病?可偏偏有那么个大病还有程知青这样的一门心思维护他……”
廖盛:“……”
他要怎么解释,程柠她真不是对韩东塬一往情深。
韩东塬更不是什么“吊起来卖”,脑子里浮出这个画面简直能让人一哆嗦……
廖盛一脑袋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