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态度,我这不是为你好,你要是晚回来几天,我都给你处理好了!”
“怎么处理?”霍涔冷笑,“用给人家喝鸡骨头汤的方法?”
秦美霜顿时呆住,脸颊的肉抖了两下:“我……我那不是给听宁喝的,我是……我是给保姆喝的,我怕保姆跟着喝鸡汤不好意思,就说买点鸡架子让她自己煮着喝……”
霍涔都懒得笑了:“您自己听听逻辑顺吗?”
秦美霜往沙发上重重一坐,闷声:“是,我是给听宁喝了,那有什么大不了呢,鸡骨架就不是鸡身上的了?又不是多大富大贵出来的,有的喝就行了,还计较这个。”
霍涔仰头看了看天花板:“妈,听宁家不是大富大贵,可她也是被外婆娇生惯养,每天三餐精细讲究,一口一口喂大的,就别说鸡汤了,她外婆就是凉拌个萝卜,都会再给听宁雕个萝卜花。人家外婆这样养着的孩子,到咱们家喝鸡骨架汤?”
秦美霜哑口无言。
“您当时给我打电话怎么说的,说想和听宁培养感情,我当您喜欢她,她也愿意,我才让她住这里的,否则我俩住哪不行?”
秦美霜也委屈:“我这还不是为了你嘛!”
霍涔轻嗤:“为我?然后把我老婆骗到这吃你那些鸡骨头?”
“我、我是看你不喜欢她啊!霍涔,你可别不承认,你俩有时候是在演对不对?之前我也没发现,后来住一起,我天天盯着的,你去哪,干什么,她要不问,你几乎都不跟她说,而且她经常给你打电话,你也不好好接。”
“之前我一直以为你俩没去度蜜月,是因为听宁在上学,她不愿意去,后来我翻了她的本子,她剪剪贴贴做了很多蜜月的笔记,那就肯定是你不愿意去!”
“每次我问听宁,为什么不跟着你去香港,或者去找你住几天,她都笑着说自己写论文忙,或者嫌累不愿意去。她写论文是忙,但是坐在厨房她就能写,有时候我让她陪亲戚,她在沙发上坐着,装着拿手机回信息,看着乖顺,其实是在偷偷写论文。她有的是机会去,但她去不了,你香港公司门朝哪开她都不知道。”
“还有钱……她没钱。”
这是让秦美霜最确定的一点,刚开始她只是觉得许听宁学生气重,不懂得花枝招展地打扮,但后来她发现,许听宁捡小区的薄荷草养,一起去商场也只盯着打折的衣服看,还喜欢坐公交,挤地铁。
秦美霜认为钱能代表爱,没给钱就是不爱。
霍涔身形摇摇欲坠,明明唇动了,却又像发不出声。
“什么?都是因为我?”
因为他,许听宁才遭受这些。
“霍涔,妈妈知道小时候没让你在我们身边,是亏着你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弥补,就想帮帮你,你要不喜欢她,我帮你做这个恶人。”秦美霜顿了顿,有些难以启齿,“还有……我当初那样,也是误以为听宁不能生育。”
“我……我换了你们床头柜里的东西,但是听宁一直没怀上,就以为她……”
秦美霜爱管事,以前霍飞渝的房间她都是随便进去,随便整理,养成习惯了,有时候趁许听宁不在家,就也去他俩屋里看看。
她无意发现了床头柜里的计生用品,用得倒是挺快,心想许听宁在上学,又跟霍英英一个院,肯定是怕耽误学业,所以不愿意生孩子。她催生的心思急,就给东西换了。她是算过日子的,所以之前才会让许听宁去检查身体,也才会被霍商东数落她对儿媳妇不好的时候,欲言又止。
她心想自己还冤枉呢,这不是怕你们老霍家没个后吗。
原来就是这样怀孕的。
霍涔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在疼,手臂青筋明显暴着,使劲扶着柜子,才勉强稳住身形。
“她是应该恨我。”霍涔声音干涩。
“霍涔,不怪你,不管怎么样,她也不能不吭不哈自己生孩子啊!你知道她还跟我说什么,说就当着孩子不是你的,你看她说得像话吗?”
秦美霜上去想扶霍涔,被对方拂开了。
霍涔的眼睛很红,像上不来气,喘了好几口气,才说出话。
“妈,现在起不管是您还是谁,都不要再去找许听宁,她说孩子是谁的,就是谁的,当然您也可以不听,咱们就这辈子别来往了。”
“霍涔,你别这样……”
手机的响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霍涔拿出手机,放在耳边,几秒后他狠狠怔住,人往外走,在秦美霜的喊声中夺门而出。
“听宁,你要做什么?”霍涔开门上车,打了两次火,都没打着,他的声音发狠,“你别乱来!”
“我没乱来,我只是解决掉你我之间唯一剩下的麻烦,霍涔,很抱歉这个孩子到来的时候我没告诉你,现在要拿掉它了,总得告诉你一声,这样你也不用费心跟我打官司了,从此以后咱俩就两清了。”
“听宁,先告诉我你在哪?”
“你别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