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烛:“?”
“上个月,你姐要拍个三千万的发簪,我最多只能拿出一千五百万而已。”
许清烛:“??”
“是我当时的全部家产。”
许清烛放下茶杯,实在太不可置信,放杯的力气重了些,七分满的茶水从杯口荡出来两滴。
他怎么可能没钱?他可是房地产公子哥,这北城有多少人都变着法的想要巴结游二公子,而且这么多年北城都流传着一句话——“如果你想赚钱的话,只要去求一求游二公子”,她都听到很多回了,他怎么可能没钱?
游熠的身家是什么概念?别人有钱的概念可能是花一个亿买个房玩玩,游熠有钱的概念是他无需花一个亿买房玩玩,因为那些价值一亿的房子本就都是游熠家的,他只要动动嘴皮子说一句“我要了”,多少好东西都能立即送到他手上。
可他现在居然说他全部家产只有一千五百万?
她要是想要7个8的话,他就只够付她一期的?
许清烛眼里的光都没了,喃喃问:“您是在骗我吧?”
游熠抽着烟,平静地观察着许清烛的反应,片刻后,弹着烟灰在烟灰缸里,抬眼,给了许清烛一个回答:“没骗你,我账上没钱,都被控制了。”
许清烛慢慢恢复了冷静,气场变得疏离清冷,戴上墨镜,拎包起身,居高临下地说:“抱歉了游总,我帮不了你了。您不能每个月给我七个8,难道打算每个月给我六个8吗?我拍个广告都不止这些。抱歉我是个只能跟您同富贵、不能跟您共贫穷的俗人。”
许清烛绕过三米长的桌子,走到游熠身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游熠的肩膀说:“游总,钱被控制了,人不能被控制呀,您加油,祝您早日摆脱桎梏,到那时我有空了一定来帮您。”
说完,许清烛唯恐游熠向她借钱一样,踩着高跟鞋飞快向外走去,鞋跟与大理石地面碰撞的清脆声响越来越急促。
直至她打开门迈出一脚,踩在地面上的高跟鞋声即将消失在地毯上时,游熠慢条斯理地出了声。
仿佛考验通过,确定她只是想要钱,没别的目的。
他背对着她,不紧不慢地倒掉了她的那杯淡茶:“因为我的钱都在外公那,是被外公没收的。所以如果你哄好了他,多少个8都不是问题。”
许清烛迅速关上门,摘下墨镜,高跟鞋哒哒声都要跑出了跳天鹅舞的轻捷节奏,转瞬坐到他面前,乖巧地看他:“财神哥哥,您别生气,刚才都是误会,都是妹妹不懂事。”
许清烛双手托腮,一双狐狸眼柔出了无辜乖巧模样,轻柔的声音说:“财神哥哥您对我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只要妹妹能做到的,妹妹一定全部答应您。”
“全不,哪个不?”
“全都,全都答应您。”
游熠向茶海里重新倒了浓茶,再次分茶给她,而后他指尖抵着太阳穴,沉默看她。
游熠没用多锐利的目光看她,甚至有点懒,很散漫,不声不响地看着她,但钝刀子磨人最缺德,慢条斯理地磨着人,剖着人。
游熠看了她五分钟之久,她始终乖巧微笑,嘴角丝毫不见僵硬,可见她假笑的基本功确实很扎实。
终于,游熠拿起燕尾服外套起身:“成交,走吧。”
许清烛立即面露惊喜地跟上去,脚步轻快,声音动听:“财神哥哥我们哪天去领证?我怕我粉丝认出我,我得借用一下我姐的身份证户口本,万一被人认出来,我就可以说我不是……”
游熠停住,回头看她,视线下垂,凝她扬笑的唇角:“你要领证?”
许清烛被迫停住,扬笑的唇角一点没停,抬眼看着他说:“当然要领证啊,财神哥哥,长久饭票,机会难得,我肯定得咬住您不松口啊,万一您用我一次就不用了,我不就……”
游熠退后两步,提着的燕尾服甩到肩上搭着,抱着肩膀睨眼看她。
许清烛一怔,急了,红唇一翕一开迅速输出:“游总,这样,您仔细想想,我们做的这个战略性的长期合作,您是绝对不吃亏的,而且是稳赚。我,大明星许清烛,论家世,脸蛋,才华,是不是百万里挑一?而且我还不会爱你,不会黏着你,不会惦记你财产,只惦记你每个月发给我的月薪工资,我还都不要十三薪,不要年终奖呢。那您要的是什么,是面子,是里子,是安心呀,对吧?您除了要让你外公对你放心,还需要应付你爸妈对你一年又一年的催婚吧?你现在可以仔细筛选一下,还有比我更适合的人选吗?能在你亲朋好友面前完美表演的人,还有吗?没有了,真没有了,只有我了。”
游熠看着面前从急迫开麦,到开着开着就变得自信笃定的人,他回忆了一下她是否拍摄过传销诈骗题材的电影,似乎是没有,但她好像拍过一部历史剧的任性格格。
游熠扯下肩膀上的燕尾服,撑开穿上,整理领口:“你打算咬我很久?”
许清烛觉得热,食指捋着颈旁头发往后拢,坚定点头:“是的。”